第(1/3)頁 許嬌河一言不發(fā), 接過了紀若曇手中綠瑩瑩的碧落草。 原本想要放置靈材的黑檀錦盒已經(jīng)被人臉□□破壞,她泄憤似地高舉過頭,將其用力擲進恢復平靜的粼粼湖泊中, 倏忽聽到一聲響亮的呱呱痛叫。 許嬌河立即睜大雙眼, 滿臉警覺:“怎么還有?” 紀若曇則朝著未興波瀾的湖面擴散出靈力威壓,無聲警告著蠢蠢欲動的潛伏者。 待潛伏者偃旗息鼓后, 他才扭頭對許嬌河解釋道:“人面蟆是群居的靈獸, 擁有五六歲幼童般的智力, 它們在捕食進攻時往往結(jié)隊出擊, 方才你見到的那一只, 不過是它們?nèi)后w中的先鋒兵。” “死了一只, 這湖底大約還有幾十只。” 許嬌河的重點一向很歪:“這么丑的東西,也配叫做靈獸……?” “呱——!!!” 像是聽得懂人話,許嬌河話音未落,一聲更響亮的抗議破湖而出。 紀若曇:“……” 他為許嬌河的刻薄點評無言一秒, 繼續(xù)道:“它們知道就算一起上在我這里也絕無勝算, 所以通通蟄伏于湖底不愿出來送死。如此,我們也無謂再生事端,趁現(xiàn)在快離開吧。” 許嬌河便站了起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紀若曇的左手中, 一直拎著一只精巧的食盒。 “這是出發(fā)前我命小廚房特地為你制作的, 一塊糕點能夠保持一天不會饑餓。” 察覺到她的目光, 紀若曇順勢揚起食盒, 一同遞到她面前。 許嬌河知曉眼下并非恣意賭氣的時候, 遂垂著長睫, 冷淡客套地說了聲“謝謝道君”。 她的一只手捏著碧落草, 只好用另外一只受傷的手來接食盒。 “你受傷了。” 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翠綠的草植上,宛若清晨凝結(jié)的露珠。 人面蟆造成的傷口貫通中指和無名指, 又蜿蜒到白嫩的手背上半截。 紀若曇不假思索就要釋放靈力為許嬌河治療。 卻又被對方像避開牽手的動作一般躲過:“我的靈寶戒中也有治療的符篆,不方便欠您太多。” 許嬌河柔軟的聲音勝似一條沒有起伏的綢帶,握在掌心,又化作水流淌走。 她甚至不復從前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就好像彼此之間的關系,僅是見過幾面的同宗熟人。 紀若曇屏著呼吸,輕飄飄的詞語砸在心尖,不啻于重石千斤。 他僵硬著肩膀克制了一會兒,等到許嬌河將食盒和碧落草收入靈寶戒后,才用力撕下自己的衣袖一角纏住手掌,而后隔著布料快而準地扣住許嬌河的手腕,另手并起二指為她治療。 “無論你心中作何想法,但這是虛清境,想要活著,就得聽從我的指揮。” 最為精純的水靈之力,毫不吝惜地從指尖溢出,只為了治療一點皮肉輕傷。 四下無人的當口,紀若曇加重語氣:“血腥氣會招惹來更多棘手的東西,你要記好。” 他都這么說了,許嬌河又能說什么。 她咬著下唇,倔強片刻,復而低聲道:“是,道君,我記住了。” “還有,你的劍是怎么回事,我送給你的柳夭呢?” 面對許嬌河的服軟,紀若曇卻不懂得見好就收,又開始問起旁的。 “柳夭自然好端端的被我收在靈寶戒中,道君問這個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腰間的這把劍是從何得到的,但這般華而不實的東西,在我眼里,不過是一堆樣子好看些的廢鐵——你既不想依靠我的力量,卻選擇了這樣一把廢物來保護自己,著實可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