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朱無視氣息微頓,轉頭瞥了她一眼,隨即深吸口氣,收斂氣息,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慨與不甘。 呼…… 上官海棠這才松了口氣,旋即吞了吞口水,一臉擔憂地看向朱無視,眼中卻更增了幾分敬畏,道:“義父,您……您沒事兒吧?” “無事。” 朱無視搖頭,但聲音卻無比冰冷,似乎不含任何情感,道:“去準備一下,本王要前往天池一趟。” “天池?” 上官海棠愣了下,隨后回過神來,不敢多問,連忙點頭:“是,義父!” 說完,她連忙轉身下去準備,一刻也不敢耽擱。 這么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見義父如此失態,這讓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同時也無比疑惑,這古三通不是早已經死了嗎? 還有那成是非與素心母子,又與義父有何干系? 怎會讓義父如此憤怒? 嘩啦—— 目送上官海棠離去,朱無視再也撐不住,身子一軟,竟踉蹌地跌坐在了王座上。 此刻的他,再不復之前的威嚴與霸道,反而表現得無比頹廢、失落。 “素心,你竟然真的有了兒子,你竟然與古三通有了個兒子?!” 朱無視一臉自嘲,神情悲憤,喃喃道:“古三通,我最終,還是輸給了你!” “本王不甘心,本王不甘啊……” …… 陜北,位于大明西北邊境,東連山西、河南等地,西面是關西、隴西、西域等地,北方就是韃靼、瓦剌等隸屬北方蒙元帝國管轄的勢力范圍,幾乎可稱作是三境要塞,是大明抵御外敵的重要關卡。 但自半個月前,陜北邊關發生兵變,闖軍死灰復燃以后,陜北多地淪陷,已經徹底被闖軍占領。 闖軍勢大,又打著‘均田免糧’的口號,走到哪里,當地守軍聞風而逃,百姓則夾道歡迎,甚至傳頌民歌,謂之‘迎闖王,不納糧’。 一時間,闖軍勢力飛速增長,短短半個月時間,麾下民兵已擴張至近十萬之眾,風頭一時無兩。 陜北,慶陽城。 七日前,闖軍攻至慶陽,慶陽城僅僅堅持了不到半日就被攻破,此刻整個慶陽,已為闖軍所占據,用作大本營。 城內旌旗招展,到處是穿著破爛,甚至都沒幾件像樣裝備和兵器的闖軍在劫掠,個個兇神惡煞,四處翻找,各種慘叫狂笑聲不絕于耳。 闖軍雖然多是民兵,對外也宣稱是奉天起義,打著均田免稅的口號,但正所謂‘心懷利器,殺心自起’,人只要有了兵器在手,就會放大心中的惡。 在這半個月的征伐途中,私底下的各種燒殺劫掠,必然是在所難免的。 闖軍所到之處,不論是官兵還是百姓,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投降尊闖王,家中有成年男丁者必須加入闖軍,如若拒絕,下場就只有死,淪為被闖軍劫掠的對象。 對于這一點,闖王李自成自然也十分清楚,但也并未阻止,甚至有意放任。 自從上次被明軍打散,闖軍幾乎全軍覆沒,如今東山再起,也是因為他運氣好,策反了陜北邊境的幾個將領,引發兵變,才得以借勢而起。 可以說,闖軍所有的一切,都是搶來的,平日里將士們立了功,根本沒什么可以賞賜的,也就只剩下屠城劫掠這種事,可以激發出將士們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身為上位者,李自成當然很清楚這一點。 因此,自陜北邊境這一路南下而來,可以說都是踏著尸山血海走過來的。 所謂的義軍,比起當初的白蓮軍,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此時,慶陽城衙門里,一個顴骨突出,眼窩深凹,但卻氣質不俗,充滿威嚴與豪邁的男人負手而立。 此人,正是闖軍首領,闖王李自成。 聽著城內四方傳來的慘叫狂笑聲,李自成面色平靜,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望著桌案上的一張輿圖,目光聚集在距離慶陽不遠的一座城池上——西安。 在他對面,還站著一名身披甲胄的男人,身上同樣帶著一絲鐵血殺伐之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