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天晚上,柳府院子里冷得跟冰窖似的,風刮得窗欞吱吱響。 柳萬山一個人坐在堂屋里,點了個油燈,昏黃的光晃得他臉上的皺紋更深。 柳福站在旁邊,低著頭大氣不敢出,瞧著東家這模樣,就知道又要出啥幺蛾子了。 “柳福。” 柳萬山終于開了口,“咱這家底還剩多少?” 柳福忙低頭回道:“東家,賬上就剩三百多兩銀子,府里還有點田契房契,能值個千把兩,可那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他話沒說完,柳萬山猛地一拍桌子,瞪眼道:“老祖宗傳下來的咋了?老子眼下要活命,這買賣要翻身,留著那些破玩意兒有啥用?” 柳福嚇得一哆嗦,忙低頭不吭聲。 柳萬山喘了口粗氣,靠在椅背上,瞇著眼想了半天。 他這些天不是沒琢磨過別的轍,眼下這攤子爛泥不上墻,咋整都翻不了身。 他咬了咬牙,心里冒出個念頭。 抵押家產,去府城錢肆借貸,弄一筆大銀子,把供應鏈重新搭起來,跟那幫王八犢子賭一把! 贏了,柳氏酒肆還能東山再起,輸了,大不了把這老命搭進去,反正也不能這么窩囊下去。 主意一定,他立馬站起身,沖柳福道:“你去,把府里那幾份田契房契拿來,再把賬房里剩下的銀子收拾收拾,老子明兒一早去府城!” 柳福愣了愣,忙點頭應下,轉身跑出去收拾。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柳萬山裹了件厚披風,帶著柳福,趕了輛破馬車,直奔府城。 裕州到府城不遠,路上顛得骨頭都疼,可他顧不上這些,心里盤算著借多少銀子能把這攤子撐起來。 柳府一半家產,田契房契加起來能值個三千兩,他琢磨著借個五千兩,砸下去重建糧路,招人釀酒,總能搏一把。 府城里最有名的是“聚寶錢肆”,開在城東大街上,門口掛著個鎏金招牌,氣派得跟小衙門似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