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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老鬼別過臉去，“我一直都知道?。”

    “我和爸爸媽媽一樣愛你。”汪銘強(qiáng)調(diào)。

    “我比他?們還要?愛你。”老鬼抹了一把臉。

    “所以……你快走?。”汪銘也同樣抹了一把臉，“在我還能勸說你的時候，快走?。”

    老鬼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他?苦笑了一下，女媧真是什么都知道?，真正的汪銘和自?己?說過的最后一句話就是這?一句。兄弟，這?里交給我了，你快走?。

    上一次自?己?掉頭走?了，這?一次自?己?還是要?掉頭走?掉。

    老鬼的腳根本無?法挪動。

    “快走?，別為了我留在這?里。”汪銘像是卡頓了，他?的臉也不再完整，變成?了若隱若現(xiàn)的馬賽克，“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和你說……但?是我只想這?樣告訴你。離開這?里，謝讜，就當(dāng)是為了我，好?嗎？就當(dāng)是為了我，離開這?里。”

    “我離不開。”老鬼往前了一步，想要?再次抓住汪銘的雙手卻只能抓住一團(tuán)虛空。汪銘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虛無?化，他?快要?消失了。

    他?知道?這?是因?yàn)槭裁矗驗(yàn)樽?己?的清醒，也因?yàn)檫@?個數(shù)據(jù)汪銘的覺醒。女媧給他?安裝了真實(shí)汪銘的全套信息，可是它?并不知道?汪銘是什么樣的人，汪銘永遠(yuǎn)都會為自?己?考慮。現(xiàn)在數(shù)據(jù)人已經(jīng)開始自?我更新自?我覺醒，他?們當(dāng)中的“墻”打破了。

    太過真實(shí)的數(shù)據(jù)人不可控，他?們正在逃離女媧的掌控。而自?己?的離開只會加速他?們的“死亡”。

    “這?些天我過得很好?，謝讜，再見了，我的兄弟，我的愛人。”這?是汪銘留下的最后一句。

    “再見了……”老鬼再次抓了抓他?，然而人影連一個圖層都沒有留下，他?只是抓了一把空氣。

    身邊的魚塘完全消失，他?腳下的大地開始震動。

    老鬼回過頭看，海嘯來了。

    夏禹也感受到了震動，仿佛在光球中迎來了一場海嘯。他?緊閉雙眼，然而那些畫面卻硬塞給他?，讓他?親眼見證了蓬壺市的毀滅。挨家?挨戶的房屋都在倒塌，無?一幸免，像放在地上的骨牌禁不住一點(diǎn)震動。

    倒下后全部化作煙塵，連一塊磚頭都沒有留下。

    不止是房屋，更多的建筑物轟然塌陷。妹妹最愛的自?行車行沒了，高中部的大樓沒了，學(xué)校的體?育館和游泳館也沒了……女媧親自?將這?里格式化，夷為平地，然后殘忍地展示給夏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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