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宋秋生的婚禮在村里舉辦的格外隆重, 尤其是婚禮的菜品全都由縣城最大的國營飯店大廚掌勺,四舍五入等于全宋家村都吃過國營飯店。 再說酒席的菜品,肉菜那是一波接著一波上, 生怕吃不飽,饅頭都是用紅糖蒸出來的甜饅頭, 誰家結婚酒席這么奢侈啊!也就宋秋生賺了大錢才敢這么擺酒席。 村里小孩覺得秋生哥的婚禮比家里過年吃得都要好, 要是秋生哥每年結一次婚多好。 季嫣然陪在新娘子身邊, 她在公司兼職的時候跟姚雪相識, 關系相處的很融洽。 新娘子比她見過的都要漂亮,頭發盤起來別了一整圈新鮮的百合花和玫瑰花, 聞起來香噴噴的,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發型,跟電視劇里的明星似的。 她幾乎要看呆了,姚雪順手把沒用完的鮮花送給她。 “百合花象征純潔, 玫瑰花象征熱烈的愛情, 我把這份祝福送給你。” “謝謝姚姐姐。” 季嫣然牢記在心里,低頭深嗅了一口花香。 真香啊。 鞭炮聲噼里啪啦響起,從村口到宋家門口的路上都在放鞭炮, 宋家門口還擺著十幾個大煙花。 貌美如花的新娘子被新郎官從小汽車上背下來, 兩個福娃似的小家伙拎著花籃,賣力地往新人身上撒著玫瑰花瓣,引得賓客們忍俊不禁。 宋時夏看到自家崽這么可愛都有點忍不住想拍下來, 可惜現場這么多人不能掏手機。 宋秋生終于娶到了媳婦,宋家二老高興地合不攏嘴, 敬酒的時候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吃席的村民們喜氣洋洋:“老宋家總算圓滿了, 冬冬考上了大學,你們夫妻倆養殖場生意越做越大, 以后冬冬不愁沒對象。” 宋母滿臉喜氣笑道:“哪有嘴上說的輕松,養殖場一天到晚都是活,喂豬比伺候人還累。” 韓蓉恰巧轉身,她端著酒杯樂呵呵跟親家碰杯, “你們養殖場規模大了就請兩個人幫著一起干活,別都親力親為那得多累人啊。” 養殖場的規模擴大了一倍,即便如此采購的單子都得排著號,要么托人找關系插隊。 胡校長都不由得感慨自己運氣好能跟宋家養殖場合作,每個季度學校食堂都能批發一批雞鴨回來。 宋家養殖場的肉比別處好吃不知道誰傳出去了,一傳十十傳百,導致學校的教授院長都知道了。 校領導知道不算大事,韓蓉之前收到親家送的豬,吃不完就賣給了街坊鄰居同事和老頭子的戰友。 這下會吃的人就吃出來了豬肉跟菜市場買的肉質口感不一樣,紛紛打聽是從哪買的豬。 宋家村的果園遭到野豬破壞,村里合伙捉住一只野豬,本來是寄養在宋家的豬圈,結果野豬跟家豬配種生下來了小黑豬,黑豬肉質比家豬更要緊實好吃,于是宋家干脆買下來了野豬給自家的主配種,養殖場多出來了黑豬品種。 韓蓉的同事和丈夫的戰友們去年過年跟搶劫似的來宋家村買肉,得知有更好吃的黑豬肉更是喜出望外,一下子替宋家養殖場打出了招牌。 打出招牌的壞處就是不少大飯店也搶著跟宋家養殖場合作。可惜養殖場規模小供應不上,最終只養了二十頭豬,雞鴨各五百只,已經是夫妻倆的極限,想買就得排隊。 連宋時夏都沒想到父母在家無心插柳柳成蔭,養殖場出名間接帶動了村里的水果產業。今年第一批水果掛果就被爭相搶購,還沒拉去市場賣掉就已經被人訂完了。 宋母笑容滿面:“請了的,我們找了兩個親戚幫忙,否則就我倆老骨頭哪里搞的過來。” 有村民對韓蓉解釋:“老宋家是咱們村第一個招工的私人廠子,又是自掏腰包修路修學校,還帶著我們種果樹。秋生說今年底還能在村里辦個罐頭廠,村里不論男女老少都能上班掙錢了。” 韓蓉跟著夸贊:“我親家母全家都是熱心腸,我第一次見到小宋就知道是個好姑娘。” 宋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連帶著宋家村跟著水漲船高。宋家掙了錢就帶著村里一起想辦法賺錢,不是所有人都有本錢搞養殖場跟辦果園,有些家里田地少或者勞動力不足的人目前就是種菜請宋秋生車隊幫忙賣掉。 等罐頭廠建立,村里的女人和年輕人就能進廠里上班。一切就如宋時夏跟哥哥當初所說,村里人跟著掙到錢就沒人惦記她家賺大錢,并且還會感激她家。 鬧過洞房,宋秋生和姚雪分別坐在床的一側,兩個人都很緊張。 姚雪鼓足勇氣開口, “不早了,我先去洗漱。” 她說完站起身,頭發上的鮮花還沒摘下來。 宋秋生連忙跟著起身。 他局促道:“我幫你。” 姚雪輕聲嗤笑:“我去洗澡你也要幫我嗎?” 宋秋生撓著后腦勺, “我給你搓背。” 這天晚上。住在隔壁的宋時夏和季惟清抱著枕頭去了樓下房間跟兩個小家伙擠在一張床上。 兩個小朋友正在數私房錢,今天他們領到了舅媽送的紅包,里面有五張十塊錢呢! 季陽主動上交紅包, “這是我的私房錢。” 宋時夏眼里止不住笑, “私房錢要自己保管好,不用給我上交。” 季陽舉著手上的錢, “我的就是你的。” 宋時夏看向季源,季源依依不舍掏出來紅包。 她沒有沒收孩子的紅包:“那就給弟弟吧,讓弟弟幫你保管,小寶喜歡管錢。” 季源跟著點頭保證, “我會給哥哥保管好,放在我的小豬豬存錢罐。” 放在別的家庭絕對不會把一百塊錢交給幾歲小孩子保管。宋時夏輕描淡寫的把一百塊錢給了季源,少年班的孩子們有自己的社交圈,其中不乏十來歲的青少年。如何合理花錢就看兄弟倆的計劃,就當是提前鍛煉他們獨立自主。 季惟清看在眼里,對于妻子教育孩子他從來不會插手干預,他知道她把孩子們放在平等的地位,陪伴孩子們的時間更多,比他更合格。 …… 宋秋生的婚禮圓滿結束,宋時夏全家從村里回來。 季嫣然找到母親,磕磕巴巴坦白自己的戀情。 “媽媽,我處對象了。” 韓蓉的反應絲毫不驚訝, “我還想著你是不是等畢業了才敢跟我和你爸坦白。” 季嫣然滿臉詫異:“你們早就知道了嗎?” “你是我閨女,我還能看不出你心里有人啊?每次放假回家動不動就坐著傻笑,真是隨了你爸。” 季嫣然松了口氣,隨即又躍躍欲試:“您跟我爸是什么意思?我男朋友沒念過大學,不是我們學校的知識分子。” 韓蓉無奈嘆氣, “這事你爸做的不地道,他早就派人打聽過對方的條件,不然你以為你能跟人談三年?” 季嫣然生氣撅著嘴,隨后自知理虧對著手指:“我爸是咱家最不應該有意見的人,周越是軍人,我爸不能對他有意見!” “得了,一邊玩去,你們倆的事我跟你爸都知道,不然你以為周越怎么留在首都,還不是你爸舍不得你以后遠嫁。” 韓蓉說完突然停頓,季嫣然呆愣在原地。 “您是說,周越的工作安排也有我爸插手?” 韓蓉一時語塞,她以為是在跟兒媳婦說話,下意識說漏嘴了。 季嫣然滿臉不可置信,她一跺腳跑了出去。 韓蓉心情復雜,覺得是不是自己把女兒養得太天真了。 “這孩子,別人想要的機會求都求不來,她倒是替人心疼了。” 季嫣然不知道要去哪,突然想到嫂子這幾天要去外地,不如跟嫂子一起去參加姚姐姐的婚禮好了。 她沒臉見周越,面對嫂子的時候忍不住委屈,眼淚汪汪抱著嫂子一頓哭訴。 “我爸怎么是這種人,周越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不舒服。他明明那么有能力的一個人,工作卻是靠女朋友的父親才穩定,我沒臉見他了。” 季嫣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宋時夏輕輕拍著她后背替她順氣。 “爸是為你好,你不應該第一時間責怪他。我聽你說完分析周越的崗位調動其實并不大,只是工作地點留在首都或者被外派,爸只是找人讓他留在首都,不是給他搞特權。” 季嫣然眼淚汪汪:“可周越肯定不愿意他的工作是被恩賜,這跟他的理想抱負不一致。” 宋時夏換了個角度:“如果媽沒有告訴你真相,你覺得他留在首都工作很意外嗎?” 季嫣然老實搖頭:“他這么有能力肯定能留下,他的猜想是有兩成可能會被外派,以后會調回來。” “這不就對了,爸只是做了順水推舟的人情,實際上他可能只是跟人打招呼提到了周越的名字,他并沒有插手周越的工作調動吧?” “沒有。” 宋時夏安慰她:“所以不要爸媽賭氣,他們的出發點是為你好。我覺得你跟周越之間最大的矛盾是你隱瞞了家庭背景,兩個人之間最忌諱的其實是欺騙。” “你慌張害怕生氣最根本的原因是怕他知道你的家庭背景,而不是爸擅自做主。” 季嫣然垂著腦袋,像個可憐兮兮的流浪小貓。 “不能逃避,等你想好了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不然等你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該怎么辦呢?瞞得越久只會傷害越深。” “嫂子,我明白了,我就不跟你們去參加婚禮了。” “沒事啊,參加婚禮這幾天時間正好方便你想清楚,你要想繼續跟他處對象肯定要坦白。” 宋時夏來到了外面的城市,才知道沿海地區的發展有多么快。 遍地燈紅酒綠,宋時夏還看到了顯眼的迪斯科舞廳,外面張貼著巨大的港風女星海報。 難怪姚雪姐打扮時髦,果然是走在時代最前沿,從小接受西式教育受港風審美的影響,才能在一眾人里美得與眾不同。 來到姚雪姐的家里,宋時夏有點想不明白她哥當初是走了什么大運跟白富美談戀愛。 從大門口到客廳的距離,坐汽車足足十分鐘。 見識到豪華莊園,她終于理解姚雪姐之前住一百多平的小洋樓有多么不適應。對千金大小姐而言,一百多平的房子就是蝸牛的殼。 宋時夏突然很敬佩嫂子,擁有這輩子花不完的財富還有上進心,這樣的富二代才最讓人焦慮。 宋秋生穿上西裝人模狗樣,任誰都想不到他只是個小老板,身家財富累積起來只有姚家的三分之一。 盡管目前不匹配,不過姚父在他身上看到了潛力,尤其是看到宋秋生親妹子的影響力,對宋秋生也一并愛屋及烏不再排斥。 宋父宋母穿著女兒特地給他們定制的中山裝和旗袍,夫妻倆拘謹地端著高腳杯跟人打招呼。好在賓客對姚家都是討好忌憚,即便知道新郎的父母是鄉下人也不敢找茬。 大多數賓客跟新人打完招呼都在尋找小宋老板。久聞不如一見,總算能見到傳聞中的小宋老板。 g城整個富豪圈子誰不知道小宋老板的名號?泡的藥酒上能治女人不孕不育,下能讓男人生龍活虎。如果不是小宋老板救死扶傷,他們這輩子掙再多錢享受不了有什么用? 只是誰都沒想到小宋老板竟然這么年輕漂亮,跟他們想象中的女藥師完全不一樣。 聽說小宋老板是中醫,頓時有大佬們想讓她幫忙看病。 宋時夏謙虛拒絕:“我只是中醫實習生,還有兩年才畢業,名氣不及中藥館的老中醫。” 她為了不得罪人:“各位看起來意氣風發想來身體沒有大礙,平時勤加鍛煉就好。” 中醫都說他們意氣風發,幾位大佬們心情更愉悅了,紛紛想找宋時夏要個聯系方式。 宋時夏不準備多待,她把早就準備好的名片發給他們。 “這是我們公司的名片,公司總部在首都,我們的產品不僅在全國范圍內出售,并且還向海外出口。” 大佬們想跟宋時夏打好關系,這不正好就有現成的梯子了。 他們慎重收下名片,暗暗決定回頭一定給小宋老板捧個場,買上幾百套產品就當送個人情。 神醫不好找,好不容易認識一位能治療腎虛的神醫,可一定得好好把人脈維持住。 明明是哥哥結婚,宋時夏卻感覺自己格外疲憊,整場宴會都在跟各行各業的大佬打交道送名片假笑,問就是不能得罪。 果然還是首都好啊,有季教授和公公婆婆保護,什么人情世故都和她不沾邊。 這場酒會不僅僅是婚宴,更代表著宋秋生的身份被認可。他是姚家的女婿,身份地位水漲船高,只要夫妻沒離婚,g城所有富商大佬都得給宋秋生面子。 令眾人惋惜的是姚家女婿在首都發展,相當于白手起家。有人覺得姚家的女婿腦子有點蠢笨,現成的人脈都不知道用。 所有人都等著看熱鬧,姚家的女婿拐著女兒跑了,可是卻沒等到姚父勃然大怒,甚至他毫無變化,該咋還是咋。 姚父早就知道老家伙們等著看他笑話,他偏不如他們愿。他年輕時候犯了錯誤,其實這群老家伙哪個身家底細干凈? 如今能有機會洗白,他寧愿損失面子。不就是跟女兒分開幾年,到時候他只等著抱孫子當繼承人,女兒女婿的事業他不插手,他只要孫子做繼承人。 全家人在g城多待了幾天,還去海邊撿了貝殼,吃了海鮮以及正宗本地菜,兩個小家伙信誓旦旦說回家后要學游泳。 到了離開的日子,每個人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特產。 父母受不了長途坐汽車,姚伯父特地給定了軟臥,火車直達首都需要一天一夜。 兩個小家伙第一次坐這么久的火車,而且還要在火車上過夜睡覺,他倆像是探險一般在火車上穿梭,宋冬冬任勞任怨跟在后面看著兩個外甥。 宋父宋母心滿意足,前半輩子沒想過能有今天的富裕日子。好像是從女兒執意要嫁去城里開始,家里的日子越來越好。 宋時夏靠著窗口看風景,時不時戳一戳身邊男人的手臂搗亂。 “坐車看書不是好習慣,你小心近視眼。” 季惟清揉了揉眼睛, “確實有點用眼過度,晚上用熱毛巾敷一敷眼睛。” 宋時夏拍開他的手, “手上有那么多細菌,不要用手揉眼睛,你現在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姚雪跟宋秋生兩個年齡加起來將近六十歲的成年人,跟初中生早戀似的互相玩著彼此的手指。 聞言她抬起頭, “你研發那么多產品,就沒有治療近視眼的東西嗎?” 宋時夏無可奈何攤手:“咱們的產品都是往臉上涂抹,近視眼我還真沒一點辦法,只能讓他愛護眼睛。” 姚雪捏著下巴:“你們學校的教授好像都戴著眼鏡,看著就有種讀書人的氣質。” 宋時夏想象季惟清戴眼鏡的模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有流鼻血。 姚雪心靈神會,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是吧?戴眼鏡也挺好。” 宋時夏深有其感:“倒是可以給他配個眼鏡,不知道有沒有戴上防近視的眼鏡。” 她沒戴過眼鏡,對眼鏡一無所知,只是單純的好色,戴眼鏡的禁欲系季教授她可以! 宋秋生煞風景道:“你說的是不是老花鏡?” 季惟清緩緩睜眼,臉上滿是詫異, “讓我戴老花鏡?” 宋時夏捧著臉看他:“季教授帶老花鏡得三十年后了吧?” 宋秋生不忍直視,他妹子怎么這么花癡。 季惟清在桌子底下輕捏她的手, “我辦公室有副眼鏡,回去給你看看。” 宋時夏充滿期待, “回家戴給我看!” 列車繼續向前行駛,車廂里的人靠在一起發自內心歡笑。 前路必是光明坦蕩,相愛可抵歲月漫長。 “我爸怎么是這種人,周越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不舒服。他明明那么有能力的一個人,工作卻是靠女朋友的父親才穩定,我沒臉見他了。” 季嫣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宋時夏輕輕拍著她后背替她順氣。 “爸是為你好,你不應該第一時間責怪他。我聽你說完分析周越的崗位調動其實并不大,只是工作地點留在首都或者被外派,爸只是找人讓他留在首都,不是給他搞特權。” 季嫣然眼淚汪汪:“可周越肯定不愿意他的工作是被恩賜,這跟他的理想抱負不一致。” 宋時夏換了個角度:“如果媽沒有告訴你真相,你覺得他留在首都工作很意外嗎?” 季嫣然老實搖頭:“他這么有能力肯定能留下,他的猜想是有兩成可能會被外派,以后會調回來。” “這不就對了,爸只是做了順水推舟的人情,實際上他可能只是跟人打招呼提到了周越的名字,他并沒有插手周越的工作調動吧?” “沒有。” 宋時夏安慰她:“所以不要爸媽賭氣,他們的出發點是為你好。我覺得你跟周越之間最大的矛盾是你隱瞞了家庭背景,兩個人之間最忌諱的其實是欺騙。” “你慌張害怕生氣最根本的原因是怕他知道你的家庭背景,而不是爸擅自做主。” 季嫣然垂著腦袋,像個可憐兮兮的流浪小貓。 “不能逃避,等你想好了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不然等你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該怎么辦呢?瞞得越久只會傷害越深。” “嫂子,我明白了,我就不跟你們去參加婚禮了。” “沒事啊,參加婚禮這幾天時間正好方便你想清楚,你要想繼續跟他處對象肯定要坦白。” 宋時夏來到了外面的城市,才知道沿海地區的發展有多么快。 遍地燈紅酒綠,宋時夏還看到了顯眼的迪斯科舞廳,外面張貼著巨大的港風女星海報。 難怪姚雪姐打扮時髦,果然是走在時代最前沿,從小接受西式教育受港風審美的影響,才能在一眾人里美得與眾不同。 來到姚雪姐的家里,宋時夏有點想不明白她哥當初是走了什么大運跟白富美談戀愛。 從大門口到客廳的距離,坐汽車足足十分鐘。 見識到豪華莊園,她終于理解姚雪姐之前住一百多平的小洋樓有多么不適應。對千金大小姐而言,一百多平的房子就是蝸牛的殼。 宋時夏突然很敬佩嫂子,擁有這輩子花不完的財富還有上進心,這樣的富二代才最讓人焦慮。 宋秋生穿上西裝人模狗樣,任誰都想不到他只是個小老板,身家財富累積起來只有姚家的三分之一。 盡管目前不匹配,不過姚父在他身上看到了潛力,尤其是看到宋秋生親妹子的影響力,對宋秋生也一并愛屋及烏不再排斥。 宋父宋母穿著女兒特地給他們定制的中山裝和旗袍,夫妻倆拘謹地端著高腳杯跟人打招呼。好在賓客對姚家都是討好忌憚,即便知道新郎的父母是鄉下人也不敢找茬。 大多數賓客跟新人打完招呼都在尋找小宋老板。久聞不如一見,總算能見到傳聞中的小宋老板。 g城整個富豪圈子誰不知道小宋老板的名號?泡的藥酒上能治女人不孕不育,下能讓男人生龍活虎。如果不是小宋老板救死扶傷,他們這輩子掙再多錢享受不了有什么用? 只是誰都沒想到小宋老板竟然這么年輕漂亮,跟他們想象中的女藥師完全不一樣。 聽說小宋老板是中醫,頓時有大佬們想讓她幫忙看病。 宋時夏謙虛拒絕:“我只是中醫實習生,還有兩年才畢業,名氣不及中藥館的老中醫。” 她為了不得罪人:“各位看起來意氣風發想來身體沒有大礙,平時勤加鍛煉就好。” 中醫都說他們意氣風發,幾位大佬們心情更愉悅了,紛紛想找宋時夏要個聯系方式。 宋時夏不準備多待,她把早就準備好的名片發給他們。 “這是我們公司的名片,公司總部在首都,我們的產品不僅在全國范圍內出售,并且還向海外出口。” 大佬們想跟宋時夏打好關系,這不正好就有現成的梯子了。 他們慎重收下名片,暗暗決定回頭一定給小宋老板捧個場,買上幾百套產品就當送個人情。 神醫不好找,好不容易認識一位能治療腎虛的神醫,可一定得好好把人脈維持住。 明明是哥哥結婚,宋時夏卻感覺自己格外疲憊,整場宴會都在跟各行各業的大佬打交道送名片假笑,問就是不能得罪。 果然還是首都好啊,有季教授和公公婆婆保護,什么人情世故都和她不沾邊。 這場酒會不僅僅是婚宴,更代表著宋秋生的身份被認可。他是姚家的女婿,身份地位水漲船高,只要夫妻沒離婚,g城所有富商大佬都得給宋秋生面子。 令眾人惋惜的是姚家女婿在首都發展,相當于白手起家。有人覺得姚家的女婿腦子有點蠢笨,現成的人脈都不知道用。 所有人都等著看熱鬧,姚家的女婿拐著女兒跑了,可是卻沒等到姚父勃然大怒,甚至他毫無變化,該咋還是咋。 姚父早就知道老家伙們等著看他笑話,他偏不如他們愿。他年輕時候犯了錯誤,其實這群老家伙哪個身家底細干凈? 如今能有機會洗白,他寧愿損失面子。不就是跟女兒分開幾年,到時候他只等著抱孫子當繼承人,女兒女婿的事業他不插手,他只要孫子做繼承人。 全家人在g城多待了幾天,還去海邊撿了貝殼,吃了海鮮以及正宗本地菜,兩個小家伙信誓旦旦說回家后要學游泳。 到了離開的日子,每個人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特產。 父母受不了長途坐汽車,姚伯父特地給定了軟臥,火車直達首都需要一天一夜。 兩個小家伙第一次坐這么久的火車,而且還要在火車上過夜睡覺,他倆像是探險一般在火車上穿梭,宋冬冬任勞任怨跟在后面看著兩個外甥。 宋父宋母心滿意足,前半輩子沒想過能有今天的富裕日子。好像是從女兒執意要嫁去城里開始,家里的日子越來越好。 宋時夏靠著窗口看風景,時不時戳一戳身邊男人的手臂搗亂。 “坐車看書不是好習慣,你小心近視眼。” 季惟清揉了揉眼睛, “確實有點用眼過度,晚上用熱毛巾敷一敷眼睛。” 宋時夏拍開他的手, “手上有那么多細菌,不要用手揉眼睛,你現在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姚雪跟宋秋生兩個年齡加起來將近六十歲的成年人,跟初中生早戀似的互相玩著彼此的手指。 聞言她抬起頭, “你研發那么多產品,就沒有治療近視眼的東西嗎?” 宋時夏無可奈何攤手:“咱們的產品都是往臉上涂抹,近視眼我還真沒一點辦法,只能讓他愛護眼睛。” 姚雪捏著下巴:“你們學校的教授好像都戴著眼鏡,看著就有種讀書人的氣質。” 宋時夏想象季惟清戴眼鏡的模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有流鼻血。 姚雪心靈神會,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是吧?戴眼鏡也挺好。” 宋時夏深有其感:“倒是可以給他配個眼鏡,不知道有沒有戴上防近視的眼鏡。” 她沒戴過眼鏡,對眼鏡一無所知,只是單純的好色,戴眼鏡的禁欲系季教授她可以! 宋秋生煞風景道:“你說的是不是老花鏡?” 季惟清緩緩睜眼,臉上滿是詫異, “讓我戴老花鏡?” 宋時夏捧著臉看他:“季教授帶老花鏡得三十年后了吧?” 宋秋生不忍直視,他妹子怎么這么花癡。 季惟清在桌子底下輕捏她的手, “我辦公室有副眼鏡,回去給你看看。” 宋時夏充滿期待, “回家戴給我看!” 列車繼續向前行駛,車廂里的人靠在一起發自內心歡笑。 前路必是光明坦蕩,相愛可抵歲月漫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