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像羅正這樣心系魏氏宗親的忠志之士, 還有不少,但城門上的人頭,到底還是起了作用, 私底下不論,至少當面, 再也沒有人敢沖到魏姝面前放肆了。 畢竟罵一次送走一個宗親, 送走的還是與自己關(guān)系最好要的, 知道的說是他們忠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故意借刀殺人。就連宗親們也紛紛表示,自消受不起這樣的忠心,并且偷偷通知自己過往的下屬、姻親以及故交:千萬別害我。 經(jīng)此一事, 宗親們心里雖然恨透了魏姝,但也算看明白, 他們現(xiàn)在就是謝蘭臣案板上的魚肉, 而謝蘭臣公開在眾人面前說,要讓自己兒子登基, 還是以“魏昭”之名—— 就像羅正想的那樣,謝蘭臣想讓自己兒子登基,勉強還能有其他原因解釋,但讓自己兒子姓魏, 也就只有是為了魏姝這一個原因了。 謝蘭臣眼下如此癡迷魏姝,他們仇視魏姝、和魏姝作對, 自然討不了好處,應(yīng)該多討好巴結(jié)她才是正途。 而且,雖然讓小郡王以“魏昭”的名字登基, 十分荒唐, 勢必會受到西北軍和整個謝家的阻攔, 到時必然胳膊擰不過大腿,但是萬一成真了呢? 屆時,江山還是姓魏,他們也還是皇親,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結(jié)果了! 就算最終不能成,能借機挑撥謝蘭臣和西北軍的關(guān)系,也是好的。 不但宗親這么想,大部分舊朝官員也是如此想法。 為了更快恢復(fù)各地秩序,謝蘭臣啟用了部分舊朝官員,但一部分人自詡忠臣不事二主,稱病不曾受召,如今也聽聞了謝蘭臣在城外的那番話,頓時病都好了,一邊心不甘情不愿地領(lǐng)了差事,一邊暗戳戳地對謝蘭臣進言,說明“魏昭”登基的各種好處。 他們也不罵謝蘭臣是逆賊了,反而還稱頌他高瞻遠矚,英明睿智,此舉依先帝遺詔行事,不但顯得他光明正大,又能很好安撫舊朝遺民。 宗親和舊朝的人開心,西北軍和謝家人,這些天卻憂心煩悶不已,恨不能一天三遍勸謝蘭臣收回成命: “小郡王年紀尚幼,怎能擔當重任?況且,王爺?shù)膬鹤釉趺茨懿恍罩x?” “造反都造了,還管他個鳥的先帝遺詔?誰不同意王爺?shù)腔苯託⒘司褪恰!? “就算你再偏愛崇寧公主和昭兒,也該有個度。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且不說西北軍,謝家族中那么多兄弟叔伯追隨你,為你鞍前馬后,結(jié)果連個皇親都撈不著?你讓他們心里怎么想?” 將來的新帝姓什么,事關(guān)宗廟,關(guān)乎皇親,再往大點說,若再出現(xiàn)先皇那樣沒有子嗣的皇帝,下一任皇嗣是該從姓謝的人里選,還是從姓魏的人里選? 即便謝蘭臣能給所有謝氏族人封侯拜相,謝家人也不會允許新帝不姓謝。 況且,在謝家人和西北軍看來,謝蘭臣更應(yīng)該自己登基,而不是擁立昭兒。 小孩子本就容易夭折,歷朝歷代,除非形勢所迫,少有選稚子為帝的。謝蘭臣雖然現(xiàn)在只有昭兒一個孩子,但登基后會有三宮六院妃嬪,自然就會有更多的皇子,待所有皇子長大成人,再立太子也不晚。 前朝有些皇帝,怕太子勢力過大,會影響到自己的權(quán)勢,甚至一直不會冊立太子,等到咽氣的前一刻才定下儲君。 尤其昭兒還身負前朝血脈,甚至連冊立他為太子都需要更加謹慎,更別提直接讓他登基了。 即便西北軍無條件追隨謝蘭臣,但他們擁戴的人也只是謝蘭臣,便是勉強能接受謝蘭臣的兒子登基,也絕對忍耐不了兒子不隨他的姓。 他們甚至覺得,是魏姝蠱惑了謝蘭臣,才讓謝蘭臣有了這么荒唐的念頭。 以至于他們苦勸不下謝蘭臣后,也沒想過找魏姝幫忙,下意識以為,魏姝非但不會幫他們,說不準還要吹枕頭風(fēng)推波助瀾。 然而,他們眼中夜夜吹枕頭風(fēng)蠱惑謝蘭臣的魏姝,卻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見到謝蘭臣了。 那天在城外,魏姝因為太過震驚,沒來得及和謝蘭臣談?wù)撜褍旱腔氖隆V笏唤舆M宮,住回了自己原先的永樂宮,謝蘭臣卻一直在忙,甚至都沒有時間陪她和昭兒一起用飯,魏姝也就一直沒找到機會再問他。 但是,最近有關(guān)昭兒登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她卻聽了不少。 魏姝沒有耐心再等下去,打聽到謝蘭臣回了御書房,便拎上一盞參湯,主動去找謝蘭臣。 此時已是深夜,御書房內(nèi)依舊燭火通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