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嗽月妖君瞇起眼,對面的少司寇看起來還是老樣子,窄袖的長衣,發間閃爍的銀龍,五官輪廓一絲沒變,可他就是覺得他有什么不一樣。 身外化身伏在山石陰影里威脅地低吼,祝玄一揮手,一柄金光璀璨的寶劍懸在身前,他慢悠悠說道:“妖君,不必打了吧?” 嗽月妖君面上罕見地露出一絲驚駭:“你的神力……神力變了!” 怪不得察覺有誰跟蹤,卻沒發現是祝玄,他怎么能變動神力的?每個神族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神力波動,往往不須照面,便可通過神力來分辨身份。天界當然有能模糊神力的法子,然而也只是叫人分辨不出,卻不是像他這樣,徹底變了一種。 祝玄笑了笑:“我若現出神像,妖君怕是吃驚更甚。” 嗽月妖君沉下臉:“怎么?又想英雄救美?” 祝玄瞥了一眼妖君腰帶上的小木瓶:“咱們兩個即便再打一場,彼此也都落不到什么好處,妖君,與我做個交易如何?” 瘋犬居然說“做交易”,實在少見,本以為他二話不說就要開打。 “什么交易?你說。”嗽月妖君很爽快,他倒要看看瘋犬能賣什么關子。 祝玄道:“妖君對神魂碎片如此執著,應當是想抽取其中記憶。相顧帝君殞命前提到天界大劫的真相,妖君所求正是這個吧?何必那么麻煩?問我就可以了。” 嗽月妖君冷笑:“你當我是傻子?” 祝玄不動聲色:“妖君比我清楚,障火配合九幽黃泉水,觸發不了真正的大劫。究其緣故,乃是因為缺了最關鍵的一項。我可以讓你見識什么是真正的大劫。” 嗽月妖君目光灼灼,森然道:“此話當真?” “信或不信,在你自己。我正好要往云崖川取一些九幽黃泉水,還要管妖君借幾團障火,妖君或可與我同行,待見識大劫真相后,再把神女毫發無傷地還我。” 嗽月妖君想起之前也是祝玄一語道破真正的裁斷缺了東西,何況,因著水德玄帝這些年一直徘徊生死交界處,自己手頭的九幽黃泉水實在太少,借此機會多取一些也好。 他思忖良久,終于緩緩頷首道:“可以,我信你一次又有何妨?只是少司寇,你若騙我,小心后果。” 祝玄微微一笑:“那便成交,把神女放出來,或讓我進去,我和她說幾句話。” 這是什么得寸進尺的要求! 嗽月妖君怒目而視,可祝玄只靜靜等在原地,既不焦急,也不催促。 他知道,祝玄說要“交易”便是不想打,自己若執意不答應,這一戰就在所難免,但自己并沒有十足把握能殺得了祝玄,“瘋犬”名號足以說明他的難纏,他若窮追不舍,才真是麻煩不斷。 眼下肅霜到手,汲取帝君記憶才是最緊要的,在這里和祝玄拚命實在沒多少好處。 也罷,反正神女鎖在法寶里,豈是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嗽月妖君拔開小木瓶的塞子,冷道:“進去!只許說三句!” 話音一落,祝玄已化作一縷青煙,鉆進了小木瓶。 小木瓶里灰霧迷離,肅霜安靜地站在霧里,她還穿著那件染了血漬的雪白絲裙,神色淡淡的,似乎與之前在冬靜間并無二樣——除了唇角沾著的幾粒茶點碎屑。 祝玄緊繃的心忽然間便松軟下去,他大步上前,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