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盒蓋的模樣。”她重復,“輪不到你用。” 白兔詫異地看著她,像是突然從夢中被驚醒一般,喃喃道:“盒蓋?等下,這里是?” 它好像才察覺到這里并非凡間,見著四周氤氳的灰霧,它的兩只長耳朵一下警惕地支棱起來,繃得筆直。 便在此時,嗽月妖君那雙黑煙般的手也撐到了極限,砂礫般迅速散落。 他的記憶已盡數回歸云崖,從此了無痕跡。 白兔目光陰沉地看著這一幕,復又轉頭盯著肅霜:“我想起了,孱弱的小神女,脆弱的神魂,你跌進天火煉丹爐,若非我固住神魂,你早已魂飛魄散。盒蓋是那只兔子?若非我替代它,撐起你的十點魂火,你豈能活到今日?你非但不知感激,反而時不時想壓制我,竟連天帝血脈也能為你驅使,打散我的力量,否則那時丹身開裂,我重獲肉身也并非難事。哼,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肅霜閉上眼,低聲道:“天帝血脈……是說我終于生出眼睛,得見天日?” 白兔冷道:“得見天日?似你先前那般目不能視,身不能動,或許尚可安穩度日,你偏要白日做夢,那注定所求皆無,這就是天道的冷酷無情!” 肅霜還是閉著眼,聲音很輕:“說什么撐起魂火……是你試圖替代,試圖搶占,那一魄是你丟出去的,幸好那里不是云崖,它沒有散,成了盒蓋。” 白兔居高臨下看著她,如看一只渺小的蟲豸:“你不過是一只小小的吉光神獸,你可知我是誰?你那不堪一擊的脆弱神魂有幸負擔我億萬萬分之一的碎片,是你的造化。” 肅霜慢悠悠笑了一聲:“這就是你想像出來的,屬于天帝的眼神和語氣么?怪不得你當不了天帝。” 這句話立即激怒了它,熾白的魂火從白兔皮毛里翻卷而起,肅霜身上的瘴氣斑密密麻麻又多了好幾層。 “我可以將你的神魂捏成齏粉!”白兔厲聲道,“也可以把你的神魂據為己有!” “之前或許真有可能,現在你做不到。” 肅霜深深吸了口氣,雜亂的心跳漸漸舒緩下去,過了許久,她終于睜開眼,眼底那一層冷厲的寒光消失了,變得無比平靜。 “師尊以前和我說,修行要等‘風暫歇,雪漸消’,我一直琢磨不透,可現在,我好像有些懂了。” 之前仙丹裂了縫,無論怎樣拚命修行都修不好,可是有一天,它忽然就開始愈合,她甚至不曉得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如今想想,應當是搬進冬靜間后,日子平穩無憂,身旁有秋官說笑,有盒蓋打鬧,有儀光談天,還有祝玄時不時奇怪的關愛。 遇見帶來愈合,活著才有美好。 若是因著恐懼天道詛咒,選擇回避一切,獨生獨死,那風雪就再也不會停了。 到那時,她的神魂可能真會徹底被搶占走,淪為其附庸。 肅霜艱難地撐起身體,揪著白兔耳朵拎在眼前,淡道:“你希望我目不能視,身不能動,被天道詛咒嚇得躲起來茍延殘喘,因為這樣你才能藉著我的絕望強壯自己的力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