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霜寒漫天(二十八)-《文字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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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挺有趣兒。”月餅揚揚眉毛,若有所思地摸著巖壁粗糲的石面,“這道機關暗門,居然還可以二次開啟。”
“抱歉,壞了月公公您獨闖虎穴的雅興。”我盤腿兒靠著巖壁,用碘伏擦著躲過石劍陣留下的傷口,“照明棒全用在開機關上了,手機在進來前也掉‘石劍陣’里。要不然,小爺也不至于黑燈瞎火拿不準走那條道。話說,月餅……”
我抬頭瞅了瞅那兩條黑不隆冬的通道:“這兩條路,都是死胡同?”
“嗯……”月餅摸摸鼻子,雙手比劃著長度,“正對面這條,大概有十米。左邊這條,短點,七八米吧。南少俠,不對啊。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自己進來?我們一起瞞著你什么事兒?”
幾分鐘前,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居然會遇到月餅;月餅也對于我的出現,也是驚詫大于驚喜。而我對于被月餅貓在黑暗里抽煙嚇得夠嗆這事兒,耿耿于懷。所以也沒什么好臉色,對于他的詢問愛搭不理。月餅估計也是自覺理虧,加上轉悠半天也沒找到正經路線挺沒面兒,也不管我愛聽不愛聽,自顧自地講了他對通道的探查。
“有什么好問的。”我擦好傷口,從背包里摸出二鍋頭,仰脖灌了半瓶。熱辣的酒氣順著喉嚨直抵丹田,血脈活絡熱騰騰好不痛快。
我閉著眼懶洋洋地嘟囔:“你們要是想說,早就說了。既然不說,那就不是我應該知道的。再說了,您老人家費盡心機,不也在這兒原地打轉么?還得等我進來才行啊。你電話呢?剛才在外面,我死活沒有打通。咋了?關機了?”
月餅從我手里拿過酒瓶,把剩下半瓶灌進嘴里,長吁口氣,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白皙瘦削的臉龐微微暈起淡紅色,深深地注視著我,想說什么卻什么都沒說,轉身走向那六具人偶。
這幾天,我已經習慣了月餅這種欲言又止的狀態,也沒有再追問。反正問也問不出來,何必給自己添堵呢?雖然月餅對于機關、格局這些方面一知半解,好歹我們合作這么多年,看我天天搗鼓這些多少也能看出些門道。他既然沒從那兩條死胡同里發現什么端倪,那么最有可能、也只有這種可能,秘密就藏在這六具咒術人偶身上。
其實,傻子都能想到這一層。只不過是我沒膽氣湊跟前研究而已。
“還記得哪(音同“哪吒”的“哪”)娜么?”月餅站在自己那具人偶前,居然饒有興趣地摸出桃木釘戳了戳,“做得很逼真啊!手感不錯。”
哪娜就是上大學時,那個神秘部族的怪姓女同學。我瞅著人偶像鐘擺似的微微擺動,居然還悠了個圈,和正主臉對臉。而月餅瞇眼觀察著自己的“尸體”,用桃木釘這兒捅捅、那兒碰碰,真覺得天雷滾滾,一時間想不明白,他的腦回路到底是怎么個九轉十八彎。
心真大啊!
“你別把貼臉的黃符紙撕下來。”我撐著膝蓋站起身,頓頓腳,心一橫走了過去,“多少國產恐怖片的狗血定律——符紙可以鎮住僵尸千年萬年,不爛不褪色不失效不掉落不怕風吹蟲咬,但是就抵不住手欠的人。”
“是么?我已經撕下來一次,又貼回去了。”月餅收回桃木釘,摸出兩截小拇指長短粗細的竹筒,念了幾個音節古怪的字,幾只碧綠色、翅膀長著十幾個黑色圓點,形狀頗似瓢蟲的小蟲,從竹筒里飛出,呈“8”字形飛舞了幾秒鐘,“吱吱”叫了兩聲,“嗖”地飛到人偶臉上,從鼻、口、耳朵、眼睛鉆了進去。
自從進了暗道,我始終沒敢靠近這六具咒術人偶,估計月餅摸黑也看到了,給我留了幾分薄面,沒當面笑話。這會兒月餅在身邊,我的膽氣也壯了,看得也特別仔細。尤其是瞅著兩只小蟲“啵”地咬開人偶眼珠,扒拉著黏糊糊的肉漿爬進去,只覺得陣陣反胃,隨口問了句:“這是什么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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