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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楚望出辦公室的時候，身形近乎傴僂，眼眶都有點紅。他走回辦公室，嘭的甩上門，坐在桌前發(fā)呆，整個人跟魔怔了似的。

    對面的王有理看在眼里，小心道：“被罵了？”

    “……”

    “是不是讓你這事兒先緩緩？”

    楚望抖了抖嘴唇，艱難道：“讓我，回去，休息。”

    “啊？”王有理驚了一下，轉而又理解了，嘆氣，“哎，也是沒辦法，多事之秋。”

    “我們到底在怕什么啊！我查個盛琳而已！又不是什么黑惡勢力！我還能把她怎么了！？”楚望大吼。

    “噓噓噓！輕點！”王有理瞪他，“你能把她怎么了？是她把你怎么了！什么黑惡勢力，現(xiàn)在那群網(wǎng)絡暴民還不夠黑惡勢力？就說胡麗娜這個案子，你非要查盛琳，那人家教練不是還說胡麗娜過度鍛煉和重度抑郁有關，你要不要怪網(wǎng)暴她的網(wǎng)民？你挨個兒查？！”

    楚望瞪眼：“那不一樣！盛琳如果直接給胡麗娜提供的胺鈦金……”

    “胺鈦金是毒嗎？除非你有證據(jù)證明盛琳和蔣偉預謀，強迫或者誘騙胡麗娜吃了胺鈦金后進行那個什么綁帶訓練，那你有理。可你調查過也知道，胺鈦金用的人不少，甚至都不算違禁藥！你現(xiàn)在就算證明盛琳有過胺鈦金又怎么樣，她說她出于好意給的，沒想到胡麗娜就死了，你給她定什么罪？”

    “你怎么處處給盛琳說話！”

    “你先說你怎么處處把她當殺人犯盯著？！”

    “她有可能就是！間接的！”

    “動機呢？！”

    “……”

    王有理盯著楚望懵掉的臉，又問了一遍：“動機呢？”

    “為了……”正義？楚望說不出來。

    他不會不知道胡麗娜死的時候網(wǎng)上一片叫好聲，他對胡麗娜的死沒什么感想，甚至確實有點“天道好輪回”的感覺，可他關注的就是案件本身，他覺得有疑點，他就去查。

    甚至周圍人的反對和質疑，讓他偶爾產生一種逆流而上的快感，仿佛自己在和全世界作對。

    “她，她自以為動機高尚，就能替網(wǎng)民殺人嗎？”楚望顫抖著問，此刻的委屈，比從魯隊那出來時更盛，讓他眼眶發(fā)酸。

    王有理嘆了口氣，沉默著搖搖頭：“你干這一行久了就知道，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按照參考答案走的。”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朱志恒小心翼翼的探頭進來，先是被辦公室里的氣氛鎮(zhèn)得縮了一下，才干笑道：“那個，小楚哥，魯隊讓我來，跟你交接一下？”

    楚望眼前一黑，按住眼前的材料，瞪眼：“你不是治安大隊的嗎！？”

    朱志恒苦著臉，但又有一絲難掩的振奮，表情非常復雜：“魯隊說，刑偵缺人，讓我來，試一試……”

    缺人！缺得不就是他楚望嗎！

    還說不會無故結案，讓這菜鳥來！不就是想速戰(zhàn)速決？！

    楚望整個人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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