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禾的思緒陷入漫長的空白。 他的理智被一腳揣進坑底, 思維像是脫韁野馬,放肆的奔馳,已經不知道跑去了哪個角落里發瘋尖叫。 捏在他身上的手有些用力, 帶來些微疼痛,讓他忍不住皺眉,喉嚨里發出小聲道哼哼表達不滿。 于是那些力道柔和下來, 變成裹著人起伏的海浪, 讓沈禾被纏住, 毫無脫困上岸的力氣。 戚拙蘊想到他的夢。 那個讓他察覺自己感情發生了變質, 突破了道德枷鎖的夢境。 夢里的少年如一尾金鯉成精, 漂亮且夢幻,毫無真實感, 依舊讓他難以克制,心動不知。 此刻的現實與夢境重合, 卻要比夢境更加的叫他難以克制。 戚拙蘊□□的伏在沈禾耳邊問:“可以嗎?” 少年眼神迷茫,望著晃動的幔子頂,口中喃喃:“啊……可以, 可以的。”嗓音沙啞柔軟, 帶著楊梅酒的甜意, 眼尾蔓延著一抹紅,像是新雪抹上了胭脂。 戚拙蘊俯下身,手掌小心翼翼如待珍寶般, 托起沈禾的后頸同他親吻,漆黑的眸子里情緒翻涌, 眼睫克制不住的顫動, 低聲譴責自己的罪行:“哥哥是壞人,禾禾會怪哥哥嗎?” 他趁人之危。 他不懷好心。 他所謂的克制與理智, 這種時候像個笑話。 他在主動誘惑醉酒后神志不清的少年。 沈禾理智已經不在了,他渾身發熱,被挑逗的忍不住戰栗。 但一些基礎的分辨力還是在的,他只是在酒精的帶動下,格外的沖動,格外的難以阻擋自己一些欲望與想法。 他唇瓣挪動著,想說,不怪,愿意啊,都談戀愛了早晚的事,怎么做出一副對不起他的表情,而且這么久了都沒有實質動作,男朋友你行不行啊…… 可惜沈禾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因為他被親吻的喘不上氣,只能發出嗚咽聲。戚拙蘊一點兒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 很快,他就知道他男朋友行不行了。 沈禾眼淚掉個不停。 青年用唇舌細細密密的為他吻去。 他抖著身體,發出抽泣聲,戚拙蘊托著他的后背,撫摸像是顫動蝶翼的肩胛,壓著嗓子呼吸沉沉的問他:“禾禾,我們的結局是什么?” 沈禾腦子空白,耳邊嗡嗡作響,只會趴在人懷里繃著身體,抖個不停。 戚拙蘊又叫他:“禾禾。” 沈禾這回聽見了,用哽咽的嗓音應:“啊?” 嗓音里是說不出的乖巧與可憐。 好像有人將他欺負的很慘。 罪魁禍首的確被這可憐的嗓音帶起三分愧疚之心,動作跟著緩和了無數倍,但這更像是慢慢折磨人。 “禾禾……”戚拙蘊喚。 他們的結局是什么? 他想問。 這本是他今夜特意灌酒的目的。 沈禾許多時候的玩笑話說的其實很對。 戚拙蘊的的確確是個心思十分深沉的人,他清楚,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只是他極少將這份算計用到沈禾身上。 比方此刻,情濃之時,戚拙蘊仍舊能夠維持三分冷靜,循循善誘:“禾禾,現下你的柜門,開了么?” 這是許久前,搬出東宮后第一次醉酒的少年,在他懷中委屈無比時吐出的古怪詞匯。 他在這一刻想了起來,當做敲開少年秘密的鑰匙。 沈禾淚眼朦朧的說:“呃,開、開了呀。” 他像是一下子說到了擔憂的話題,眼淚掉的更厲害,小聲委屈:“但還沒完全開呢。我們還沒有告訴祖父祖母、外祖母外祖母,還有姨母跟表哥他們,要親人朋友都知道才算徹底出柜啊。” 戚拙蘊一下子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 原來,所謂的“柜門”是戀慕男子的枷鎖。 戚拙蘊停了下來,他問了目的以外的問題:“那禾禾愿意,同哥哥一道去親友跟前出柜嗎?” 這樣的停頓給了少年喘息的時間。他仰著頭,摟住戚拙蘊,親吻上他的喉結,語調綿軟乖巧的說:“愿意,喜歡哥哥,所以愿意告訴所有人。” 沈禾在朦朧失控的意識里,想,他真是,好喜歡,好喜歡戚拙蘊啊。 這個,應該就是愛吧。 他愛戚拙蘊。 戚拙蘊也愛他。 所以他們兩個,天生一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