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呵忒……這什么鬼日子,一點都不吉利!” 寬大的馬車內(nèi),黃之遠掀開簾子,重重的朝著外邊兒吐了一口唾沫。 冷風夾著雨點子,還有一些唾沫星子被吹了回來,讓黃之遠更覺得憤怒。 “老爺……今兒的確不太吉利,不宜出門遠行,宜出殯……” 車內(nèi)右側(cè),裹著貂皮大衣的貴婦,臉上盡是不安,小心翼翼的說。 黃之遠反手一個耳光,重重抽在了那婦人臉上! 婦人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臉,眼眶都噙滿了淚珠。 “老子不曉得!?要你個黃臉婆在這里叨!?”黃之遠痛罵道。 馬車里側(cè),還有三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全都穿金戴銀,脂粉氣濃郁。 這全都是黃之遠的姨太太。 這一輛主要的馬車兩側(cè),還有五六個馬車,拉著金銀細軟,他的兒女,以及家仆。 七天前,黃之遠就覺得流年不利。 家里頭不停的出事。 他開的福壽膏場子,被一鍋端了。 老母本身重病,聽到場子被砸了,一口氣沒上來,直接過去了。 名下的當鋪遭了賊,損失大洋上萬。 宅子還走了水,燒傷不少家仆。 其實,如果只是這些,不會讓黃之遠想著舉家搬遷。 昨夜,他收到消息,平日里他好生打點好關系,狼狽為奸的地方官被槍殺,他私養(yǎng)的兵匪也被清掃,眼看禍事就要波及到他。 他來不及等義父的書信,只能是風緊扯呼。 他選擇的地點是紅河鎮(zhèn)。 紅河灣有一座山,分開了盤江,從那里可以遠離盤江流域,只要進入懸河主河道,那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他黃之遠有錢,輕而易舉就能東山再起! 至于紅河鎮(zhèn)的蔣盤,他不放在心上。 那廢物被稱為大先生,女兒死了都不敢怎么樣,即便他在蔣盤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去,蔣盤也不敢做什么! 尤其是,他前段時間一直關注蔣盤,蔣盤日日在紅河碼頭,形若一個癡呆。 “喂,你們他娘的平時沒少吃干飯,連個車都趕不開,信不信老子崩了你們!” 黃之遠被女人哭的心煩,掀開馬車簾子,拔出一柄槍,杵在了一個車夫的腦袋上! 那車夫大驚失色,趕緊重重一鞭子抽中馬臀。 馬兒嘶鳴一聲,拼命的往前拉拽。 望縣距離紅河鎮(zhèn)不遠,半晌午時,就到了。 隔著老遠的距離,黃之遠就看到了碼頭邊上停靠著的船,有一艘運糧的船,很大,足夠放下他所有金銀細軟,女人,以及孩子。 除了那些船,他還瞧見了一個人。 一個瘦骨嶙峋,像是一個鬼的人。 黃之遠臉上浮現(xiàn)了笑容。 他本來心情很不舒服,郁結(jié)之氣滿滿,可看到蔣盤,他一下子就暢快很多了。 “吁!”車夫用力拉拽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黃之遠率先跳下馬車,招了招手,又指了指運糧的船,喊道:“搬東西!” 其余的女人,孩子,都逐漸從車上下來。 黃之遠背負著雙手,笑瞇瞇的走到了蔣盤的面前。 “呵呵,隔遠了看,我當是誰?” “嘖,我那當了半年的岳父,蔣先生?” “蔣先生清瘦了,是太窮苦,吃不起肉菜嗎?” 黃之遠伸手,撣了撣蔣盤身上的泥巴。 “你說,要是當日你就好端端的,何至于今日落得如此田地?”黃之遠嘆息的問。 “如此田地?什么田地呢?” 蔣盤目光和黃之遠對視,他睫毛上很多雨水,弄得眼睛有些水霧,視線不怎么清晰。 黃之遠瞇著眼,旁邊,姨太太乖巧的撐了一把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