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罷了,周精義和廖邨行了大禮,匆匆回到房間,收拾自己的行李。 很快,他出來了,臨行之前,他又回到大殿中,在大殿正墻的高臺上,點了一盞燈。 本身,那地方只有兩盞燈,一盞代表了零正,一盞代表零堂。 只有山門大先生,可以點燈。 廖邨對于此,只是不動聲色的斜睨,并沒有多言。 周精義走了。 走的時候昂首闊步,滿臉春風得意。 自他離開山門后,廖邨才多看了一眼那燈盞,臉上多了兩分說不出的不悅,以及陰霾。 這一切,都在廖呈的眼中。 他知道,師兄逾越了。 雖說師父夸贊他。 雖說,他很有資質,也是將來的零堂先生。 但逾越,終究是逾越。 山中無歲月,一眨眼,便過去了十年。 整整十年間,師兄回來了不足五次,每一次,都匆匆離去。 他師尊零堂先生傅山沒有回來。 并且,屬于傅山的那一盞油燈,逐漸的油盡燈枯,熄滅了…… 青燈長燃,反倒是周精義那一盞油燈越來越旺盛,越來越明媚。 一眨眼,又過了十二年。 師兄回來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廖呈也不再是當初那十余歲的啷當少年,俊朗而又高大。 每次見到師兄,廖呈是謙恭的,師兄的眼眸則一次比一次深邃。 他還是會玩那種把戲。 不過廖呈學會了側身,低頭。 他并不喜歡這樣,可零正二神的山門需要這樣。 他的師尊,廖邨很老了,也快要油盡燈枯。 這二十多年來,再加上頭先幾年,廖邨對他教導了太多太多。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他尊重師父,更尊重師門傳承。 如果沒有師門傳承,他會是亂世之中,馬蹄或是火槍下的一縷亡魂,又亦或是他人的盤中餐,鍋中肉。 他喜歡零正二神的山門。 這里清幽靜謐,是活一輩子的好地方。 師兄總說他不懂,可終有一日,師兄會懂的,人難能可貴的就是清凈。 至于名利。 呵呵,那本身就是過眼煙云。 他見過名噪一時的學者慘死,見過一呼百應的將首被砍頭。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站的太高的人,需要站隊,站錯隊的人,需要死。 廖呈認為,自己少走了大半輩子的彎路。 安逸閑暇,優哉游哉,才是生命更有意義的形式。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