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把傘用了很多材料,更多的還是不甘而死之人的皮與骨。 皮混雜著一些特殊材料,做成傘皮,骨頭研磨成骨粉,混入傘骨中。 人要遮天,一人之力當然不行。 百年間,滄海桑田,那么多恨天之人,那就夠了。 自打有了那把傘,他才徹底放心,才能庇護住驚蟄,才能庇護住蔣兄最后的血脈,蔣無。 飄忽的思緒,逐漸回復。 廖呈閉上了眼,又說:“為師所說,并非是自己,而是他人。” “他人?世間又還有幾人,能入父親你的眼?”蔣無扭頭,目視著廖呈,眼中盡是疑惑。 “是世間人,亦不是世間人,我一直在想,人登天后,真的就再也沒有牽扯了嗎?那為何尸骨如玉,我總感覺到,冥冥中有一些東西,正不停的被吸扯離開。” “羽化登天,到底是什么?” “天上面是什么?”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惡乎至?又以為未始有物者,至矣,盡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虧也,道之所以虧,愛之所以成。” “這兵解蟬化,以自身為限,吸山川水流之運勢,以天人合一之勢,放出真魂,尸身保留羽化特征,魂魄登仙。” “就是上了天……” “很多很多年前,為師認為,天上為仙,可時代終究是變了,我同紅河那孩子聊過一些,他給我看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小秦懂得也不少,讓我看到了更多。” “天外是星月,星月又何嘗不是另一番天地,只是死寂。” “這登仙,是否又是一種騙局?” “還是說,在我們的視覺中,有一些東西,我們看不見,可他們真實存在?” “蔣一泓大先生是存在的,徐符先生是存在的,甚至是白樹封,可能隨時都在盯著我?” 廖呈這一番話說得很多,他依舊閉著眼,神態依舊平和。 “父親,你說得太深奧了……我聽不懂。”蔣無額頭上冒出薄汗。 明明自己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可在父親面前,卻永遠像是個孩子似的,父親所說的東西,永遠不容易理解,永遠需要去探索,才能明白。 只不過,蔣無不想探索了。 他這把年紀了,只想天倫之樂。 譬如,什么時候紅河和絮兒那倆后生,再添一個小后生。 他的腦子,只想著怎么做好一個高祖,而并非學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