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其余位置,各有其講究,橫梁被天花遮擋,三煞位有金貔貅化煞,財位更擺放了一個魚盆。 這算命鋪子,已然是無可挑剔。 李陰陽背負著雙手,沉默著一言不發。 何雉一雙美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旁,張九卦滿臉堆笑,他肩頭掛著長木盒,手中卻捧著一個紫檀木盒。 盒子里,是他特意去給何雉尋來的胭脂水粉。 “師尊,師母,一直站在門前,也累得慌,你們舟車勞頓辛苦了,先稍微坐坐,我專門去備了上好的明前茶,師母看看這些小玩意兒,打發時間,等師兄到了,我們去樊月樓,我已經讓人準備酒席,為師尊師母接風洗塵。” “你,倒是不錯。”李陰陽點點頭。 張九卦臉上的笑容更濃郁了,他認真道:“弟子謹遵師尊教誨,作奸犯科之人不算,無德無能之人不算,傷天害理之人不算,弟子所算之命,都是清清白白之人,這些家業,算是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 “嗯。”李陰陽再一次點頭。 張九卦沒有什么可挑剔的。 打收這弟子的第一天起,他就極其聰慧,幾乎不會觸碰任何忌諱的事情。 只不過,沒有挑剔,并不代表極好。 他命,不夠重。 聰明,能讓他學好陽算,學好傳承,可命不夠重,就無法學地相堪輿,更遑論陰陽平衡的命數? 除了這些,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就是那股仁厚的特質。 當年的師尊,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仁厚。 自己比不上師尊,卻也在行仁厚之事。 張九卦長篇大論了一堆,善事一件沒有,只是在規矩和方圓之內。 “哦,對了!”張九卦眼前稍稍一亮,又道:“前段時間,開陽孩童丟失不少,我全部將其找回來了,只不過,動手之人,是個從東北林烏那邊兒過來的弟馬。此人狡詐多段,心狠手辣。” “我已經以鐵口金算的名義,向各路同行發了一道求助函,只要徐白皮那廝,膽敢出現,就剝了他的黃仙皮。” 說這話時,張九卦極其仔細的注意師尊李陰陽的眼神。 總算,李陰陽眼中出現了滿意。 倒是何雉秀眉微蹙,輕喃一句:“徐白皮,弟馬,東北林烏。” 稍頓,何雉輕聲又道:“抓來了,就先留著,讓我看看吧。” “哎!好!”張九卦連連點頭。 “師尊,我正想著做一件事,這些年頭,雖說沒了戰亂,但依舊災殃不少,開陽有袁仙師,外邊兒卻無人庇護,我可否以地相堪輿傳人的名號,外出行走?也好多做一些造福蒼生之事,積德行善。”張九卦又小心翼翼的問詢。 李陰陽半垂著眼瞼,邁步進了鋪子內。 他先點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 “這……”張九卦臉色不解,求助的看向何雉,又將那檀木盒子遞了過去。 何雉同樣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張九卦更懵了。 饒是他自稱鐵口金算,卻依舊看不穿自己的師尊,師母內心的想法。 哐當哐當的聲響入耳,啪的一聲,一輛二八大杠靠在了門匾上。 “你個憨……” “貨”字被張九卦強行吞了回去,他眼皮子狂跳,瞪了剛下車的羅忠良一眼,才道:“師尊師母在這里,師兄,你動靜就不能小點兒?” 羅忠良比半年前更顯清瘦了些,面頰微微往里凹陷,他身上的唐裝,又多了點兒補丁。 “耳聞到師弟你先前幾句話,恰好瞧見了師尊師母的動作,我并非算命先生,卻也懂了他們的意思,九卦師弟,你卻不懂,是真不懂,還是故作不懂,還是,身在局中,反倒是沉迷呢?” 羅忠良搖了搖頭,撣了撣袖子,衣服上的灰塵,大步生風地走進鋪子內,“咣當!”一下便跪在地上:“弟子羅忠良,見過師尊,師娘。”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