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海風掀起李存勖的披風,露出肩頸處未愈合的傷口——那是三天前為保護李星云,被冰錐劃傷的。他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沙陀人特有的蒼涼:“祖父總說沙陀人天生帶刀,卻沒說這刀最終要捅進自己人的心口。你記不記得,在長安城初見時,你用紫微劍指著我咽喉,我卻覺得...“他的聲音低下去,“覺得這場景好像演過千百遍。“ 李星云的劍刃突然顫抖,血珠滴在沙灘上,竟凝成雙生花的形狀。“我記得。你獨眼里的光,和鏡中突厥可汗看李世民的眼神一模一樣。那時我以為是仇敵,現在才懂,是燭陰晶核在呼喚另一半血脈。“ 篝火在礁石后跳動,林羽盯著龜甲碎片上的七顆精核投影,突然猛地抬頭:“這些精核的排列,和玄武門血祭陣圖完全一致!“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每顆精核里都困著一個魂魄——李世民的兄弟,李建成的兒子,李元吉的女兒...“ “朵阿娜說過,精核不是詛咒,是鑰匙。“林羽想起毒龍祠里神樹吸收光點的場景,眼眶突然發紅,“我們收集碎劍時,那些消散的毒霧、融化的冰棱,其實是怨魂得到超度的征兆。每塊碎劍的凈化,都是在讓這些千年孤魂,能順著雙生花的光,回到歸藏海眼的故鄉。“ 李逸塵忽然想起冰綃宮那七具石像,胸口的凹槽正是碎劍的形狀。他看向正在擦拭兵器的李存勖和李星云,火光映照著他們臉上的刀疤與劍傷,忽明忽暗。原來他們不僅是雙生載體,更是千年血祭的解咒人。 “李世民的后手,是用自己兄弟的魂,給碎劍上了雙重鎖。“魚玄機蹲在林羽身旁,指尖劃過龜甲上的星圖,“但雙生花的綻放,讓鎖孔里長出了鑰匙。朵阿娜用毒龍圣女的血激活第八塊碎劍,李逸塵的星軌劍是冰綃公主的仙骨所鑄,而你們...“她望向沙灘上的兩人,“是玄武門血祭中,唯一長出人性的砝碼。“ 夜深了,李逸塵獨自坐在礁石上,星軌劍橫在膝頭。魚玄機輕輕走來,將披風披在他肩上,腕間星軌紋與他劍鞘的逆鱗紋在月光下交相輝映。 “在昆侖墟時,你總說星軌劍的光太孤冷。“她望著海面倒映的星圖,聲音輕柔,“現在才知道,這道光里藏著冰綃公主的執念——她用仙骨鑄劍,用魂靈做穗,就是為了讓握劍的人,不會像她那樣,在裂隙里凍成冰尸。“ 李逸塵握住她的手,摸到她指尖被冰棱劃傷的痕跡。“你記得嗎?十四歲那年,你在雪洞給我縫劍穗,說'星軌劍要照亮該照亮的地方'。那時我以為是哄小孩的話,現在才懂,該照亮的,從來不是魔淵,而是握劍人的心。“ 遠處傳來李存勖和李星云的對話聲:“如果歸藏海眼的陣眼需要血祭,我來做人皇血。““不,沙陀人天生離不了刀,讓我來封裂隙。“刀劍相擊的清響中,沒有敵意,只有釋然。 魚玄機突然指著海面驚呼。雙生花的根系在月光下顯現,沿著碎劍的屬性密碼生長:北境冰棱的根須指向歸藏海眼,南詔毒霧的根系纏繞著神樹殘根,而中央主核的根須,正緩緩向李存勖與李星云延伸,在兩人腳下織成保護的光網。 “林羽說得對,“李逸塵望著逐漸清晰的星圖,眼中有光在閃爍,“我們收集碎劍,不是為了完成血祭,而是為了讓千年怨魂、雙生血脈、四族精魄,都能在雙生花的根系里,找到超越宿命的活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