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酒肆重逢-《雪意山河青冥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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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沈夢秋銀針射向薛遠舟“玉堂穴”,針尾冰蠶絲纏住千戶佩劍,“三焦經‘如跂斯翼’的破綻……”話音未落,青銅劍突然自碎,劍刃殘片在空中拼出“藥人”二字。
薛遠舟趁機攬住沈夢秋腰身,竹筷點破刻著“維石巖巖”的橋欄。兩人墜入河面的瞬間,紫色藥霧裹住畫舫,赤炎靈芝的香氣混著“雪見草”的清涼漫過河面。追兵的呼喝聲里,隱約傳來《鹿鳴》的殘章。
水底忽然亮起微光,沈夢秋以手中玉簪精準指向刻有‘魚麗’紋飾的青銅閘門。薛遠舟劍氣透水而出,在閘門刻下“物其旨矣”四字。門開時涌出的不是暗流,而是浸著藥香的暖泉,泉眼處立著尊刻滿《黃帝內經》的青玉碑。
“薛大俠可識得‘德音孔昭’?”沈夢秋指尖撫過碑文“上古天真論”篇章,忽然將銀針插入“氣交變大論”的“歲火”二字。薛遠舟劍氣突然紊亂,在玉碑刻出“葉”字最后一橫。
碑底機關轉動聲里,千戶的怒吼隔著水幕傳來:“滄浪余孽!”沈夢秋金絲纏住薛遠舟手腕,將他拉入突然出現的密道。水流沖走赤炎靈芝殘渣時,隱約可見石壁上刻著“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的劍訣。
密道盡頭是間石室,壁上《黃帝內經》圖譜間混著滄浪劍紋。沈夢秋銀針挑破他中衣,露出心口處“維天之命”的劍疤:“原來三年前那株雪見草……”她忽然噤聲,指尖觸到刻在疤上的“子衿”二字。
薛遠舟握住她執針的手,劍氣在石壁刻出“青青子衿”:“當年藥王谷外三百里,沈姑娘的金絲可比現在要冷上三分。”石室突然震動,刻著“悠悠我心”的玉磚翻轉,露出半卷《靈樞·經脈》殘卷。
殘卷落地時,鎮武司的青銅虎符突然自燃。火光中,沈夢秋看見薛遠舟后背浮現“雙生劍魄”的刺青,與石壁劍紋組成“既見君子”的完整卦象。檐外雨聲忽急,蓋過了密道深處傳來的《鹿鳴》殘響。
青玉碑上的《靈樞·經脈》殘卷遇水顯形,墨跡蜿蜒如活蛇游走。沈夢秋指尖凝著雪見草露水,在“任脈別論”章節劃出熒光:“薛大俠這‘雙生劍魄’,倒與藥王谷的‘陰陽離合論’暗合。”
薛遠舟劍氣在石壁刻下“沖脈者,十二經之海”,刻痕滲出暗紅血珠:“三年前沈姑娘用‘天元紀大’針法封我經脈時,可沒提過這等淵源。”他腕間青紋已蔓延至肩胛,與后背刺青組成北斗七星的陣勢。
石室突然震顫,刻著“維北有斗”的穹頂裂開縫隙。沈夢秋金絲纏住青銅燈臺,燈油潑灑間現出“癸卯年七月初七”的星象圖。薛遠舟竹筷點破“天樞”位,碎落的青玉中竟嵌著半枚刻有獬豸紋的虎符。
“鎮武司的‘天官書’竟藏在《黃帝內經》里……”沈夢秋銀簪挑開虎符暗格,取出的帛書記載著滄浪劍宗覆滅當夜的星象。薛遠舟劍氣掃過“熒惑守心”四字,石壁突然翻轉,露出條暗河,水面上漂著十二盞青焰河燈。
暗河腥風裹著藥香襲來,沈夢秋將赤炎靈芝粉末撒向水面。紫霧升騰處,河燈排列成“七月既望”的卦象。薛遠舟忽然按住心口,劍氣在船頭刻的“昊天有成”四字滲出墨汁:“好個‘德音孔昭’的局!”
水底忽現青銅鼎輪廓,鼎身“滄浪”二字間纏繞著藥王谷的朱砂符。沈夢秋金絲纏住鼎耳,拽出半卷《難經》殘篇。薛遠舟竹筷刺破鼎腹,涌出的不是泉水,而是浸透“雪見草”汁液的密信,火漆印竟是雙生劍紋。
“薛大俠可識得‘葉公好龍’?”沈夢秋突然將銀針扎入他“玉枕穴”,針尾冰蠶絲纏住密信邊緣。薛遠舟劍氣震碎火漆,露出“藥人計劃”四字,落款處的“葉”字最后一筆滲出血色。
暗河盡頭傳來金鐵交鳴聲,十二盞河燈突然炸裂,青焰中浮現三百童子虛影。沈夢秋玉簪點破水面,波紋間現出藥王谷外三百里荒漠的蜃景。薛遠舟后背刺青驟亮,劍氣在虛空刻出“維此良人”的守陣。
“原來三年前的雪見草……”沈夢秋金絲突然繃直,纏住薛遠舟腕間跳動的青紋,“竟是‘弗躬弗親’的換命之術!”暗河水涌進石室,沖走青銅鼎上最后片“我有嘉賓”的銘文。
薛遠舟大笑著揮劍斬斷追來的弩箭,箭桿裂處露出“民卒流亡”的刻痕。沈夢秋銀針在鼎身刻下“如彼溯風”,整條暗河突然逆流,將他們沖向來時石室。青玉碑上的星象圖開始轉動,組成“雙生劍魄”的完整卦象。
碑底機關開啟時,千戶的青銅劍刺破水幕。沈夢秋甩出浸透藥液的殘旗,旗面“滄浪覆滅”四字遇水化作“七月流火”。薛遠舟劍氣透碑而出,在千戶銀牌上刻下“維此哲人”,劍痕深及三年前的舊傷。
暴雨砸在重見天日的古渡口,沈夢秋腕間金絲纏住刻著“君子于役”的石碑。薛遠舟后背刺青泛著青芒,與碑文“不知其期”遙相呼應。渡船殘骸間,三百童子的虛影正隨雨霧消散,唯留滿地刻著“藥人”的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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