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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和季航舟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時念才踩著十五厘米的高跟鞋，不緊不慢地出了門。

    門一拉開，時念就看到有個人靠著門板坐在她家門口，頭埋在兩膝之間，看不見臉。

    但那身極具辨識度的古裝，讓人想認不出他都難。

    他怎么還沒走？

    該不會真在她家門口蹲了一整天吧？

    時念皺起眉，彎下腰輕輕推搡著熟睡的青年。

    裴熙猛地睜開眼睛，抬起頭。

    在看清來人是時念后，裴熙眼前一亮。

    他單手撐著墻壁，從地上跳了起來，沖著時念，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笑容。

    “這么晚你還要出門??？”

    “你怎么還沒走？”

    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又同時陷入沉默。

    “……”

    “……”

    短暫的沉默過后，裴熙用力吸了吸鼻子，笑著說：“你用了什么香料，好香啊?！?

    時念實在沒多余的精力應付他，不搭他的話茬，冷眼瞅著他說：“你纏著我，究竟想要干嘛？”

    “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嗎？”

    裴熙明亮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見時念已經明顯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裴熙抿了抿唇，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時念現在真的很煩，連帶著語氣都有些咄咄逼人。

    裴熙的睫毛輕輕動了一下，像是昆蟲單薄的翅翼，微垂了下來。

    “我下午不是有意要揭你傷疤的，我只是想通過一些只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來證明我沒有說謊，沒想到會害你難過，對不起……”

    裴熙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時念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沒想到裴熙在她家門口蹲了一整天，就只是想親口跟她說一聲“對不起”。

    看著裴熙干裂起皮的嘴唇，時念不由皺起了眉：“你不要告訴我，你從早上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裴熙沒動作，也沒說話，就這樣笑嘻嘻地看著她。

    心虛中透著幾分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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