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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頭，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真誠的歉意：\"我甚至...甚至暗中調查過你，想找出你的弱點。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又可悲。\"

    白疏影輕輕搖頭：\"這不怪你。換位思考，我也會有所防備。\"

    \"不，這確實是我的錯。\"朱明軒的聲音變得堅定，\"爸媽找回你那天，我看到他們那么開心，心里其實很不是滋味。我害怕...害怕自己會被取代。\"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我是十二歲被收養的，那時你已經失蹤七年了。爸媽從未放棄過尋找你，家里到處都放著你的照片。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你沒失蹤，他們會不會收養我。\"

    白疏影的心猛地揪緊了。她從未想過朱明軒會有這樣的想法。

    \"后來你被找回來了，我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恐懼。\"朱明軒自嘲地笑了笑，\"多可悲啊，三十歲的人了還在害怕失去父母的愛。\"

    \"你不會失去的。\"白疏影忍不住伸手覆上朱明軒的手背，\"爸媽經常跟我提起你，說你是他們的驕傲。媽媽說你第一次談成項目時，爸爸高興得開了珍藏多年的紅酒。\"

    朱明軒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白疏影點點頭：\"爸爸書房的抽屜里還收著你從小到大得的每一張獎狀。他們愛你，朱明軒，這份愛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減少。\"

    朱明軒反手握住了白疏影的手，力道大得讓她有些疼，但他很快意識到并松開了些：\"對不起，我太...\"

    \"沒關系。\"白疏影微笑著搖頭。

    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緩和了許多。朱明軒的表情不再緊繃，眉宇間的冷峻也融化了不少。

    \"你知道嗎，\"朱明軒突然說，\"你笑起來的樣子和媽媽年輕時一模一樣。\"

    白疏影眨了眨眼：\"真的嗎？我只看過媽媽年輕時的幾張照片。\"

    \"尤其是眼睛。\"朱明軒的聲音柔和下來，\"那種溫暖的感覺，騙不了人。\"

    陽光似乎更加明亮了，照在兩人身上，將影子拉長融合在一起。白疏影感到一種久違的安心感涌上心頭。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問，\"我們算是和解了嗎？\"

    朱明軒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不，不是和解。\"他停頓了一下，\"是重新認識，以兄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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