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境寒蹤-《九轉隱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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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隱霞峰。
初冬的第一場雪輕輕覆蓋著山巔,李長青站在洞府外的平臺上,呼出的白氣在晨光中緩緩消散。三年過去,這座當初蕭天遠賜予他的山峰已經大變模樣——藥田錯落有致,丹室、劍閣、靜修堂一應俱全,山腰處還建了幾間供記名弟子居住的竹舍。
"看夠了嗎?"輕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一件狐裘大氅披上李長青的肩膀。蘇雨璇的手指在他頸間輕輕一繞,熟練地系好衣帶,"北境傳來的消息不太好?"
李長青握住妻子的手,轉身看向石桌上的玉簡:"第七個村子了,全都被冰封在詭異的寒氣中。玄冰閣雖然覆滅,但看來還有余孽在活動。"
蘇雨璇拿起玉簡,神識掃過其中的影像——整個村莊被晶瑩的冰層包裹,村民們的驚恐表情凝固在冰中,仿佛時間靜止。更詭異的是,冰層內部泛著淡淡的藍黑色紋路,如同血管般蔓延。
"這不是普通寒冰功法能達到的效果。"蘇雨璇眉頭緊蹙,"倒像是..."
"玄冥真罡。"李長青接過話頭,聲音低沉,"上古時期寒髓外泄時產生的特殊寒氣。我在隱圣訣的附錄中看到過記載。"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如果真是玄冥真罡重現人間,意味著北境某處可能存在上古寒髓——這種天地奇物足以讓整個修真界瘋狂。
"宗主的意思?"蘇雨璇問道。
李長青指尖輕點玉簡,顯現出蕭天遠的傳訊:"希望我們去調查。畢竟你我一個擅長隱匿,一個精通藥理,最適合這種任務。"
"什么時候出發?"
"明日辰時。"李長青望向北方,"先去看看情況,若是超出能力范圍,再請宗門支援。"
蘇雨璇點點頭,突然伸手拂去李長青肩頭的一片雪花:"這次別想像上次那樣把我留在安全處。靈藥谷的傳承里正好有關于寒髓的記載。"
李長青無奈一笑。成婚三年,他早該知道瞞不過妻子。當初那個沉默寡言的外門師妹,如今已能輕易看穿他的心思。
"一起去。"他妥協道,"不過得帶上'那個'。"
蘇雨璇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我去準備足夠的赤陽丹和火靈符。"
......
三日后,北境邊緣。
寒風呼嘯,卷起地面上的積雪,打在臉上如同刀割。李長青和蘇雨璇裹著厚厚的靈獸皮襖,踏著及膝的深雪艱難前行。
"前面就是最后一個被冰封的村子。"李長青瞇起眼睛,指向遠處一片晶瑩的反光,"小心些,這里的寒氣不對勁。"
越靠近村莊,氣溫越低。尋常修士到了這里,恐怕連靈力都會被凍住。李長青默默運轉隱圣訣,體表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金光,將寒氣隔絕在外。蘇雨璇則激活了體內的靈藥血脈,周身環繞著一圈溫暖的綠芒。
村莊近在眼前,景象比玉簡中看到的更為駭人。整個村落被包裹在一塊巨大的冰晶中,冰層厚達數丈,內部隱約可見村民逃竄的姿態。冰面上那些藍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別碰!"蘇雨璇一把拉住正要上前的李長青,"這些紋路會吞噬靈力。看那里——"
她指向冰層底部,幾具穿著青云宗服飾的尸體半埋在雪中,面容扭曲,顯然死前經歷了極大痛苦。
"是三天前派來調查的弟子。"李長青面色陰沉,"他們的靈力被抽干了。"
兩人謹慎地繞著冰封村莊探查。李長青取出一個玉瓶,小心收集了一些含有藍黑色紋路的冰屑。就在他準備封存樣本時,冰層深處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有東西在里面!"蘇雨璇瞬間祭出本命法寶"青霖劍"。
李長青反應極快,一把拉住妻子后撤三步。幾乎同時,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刺出數十根尖銳的冰刺!
"咔嚓——"
巨大的冰晶表面出現裂痕,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形生物破冰而出。它沒有五官,體表布滿與冰層相同的藍黑色紋路,右手化作一柄鋒利的冰刃。
"玄冥傀!"蘇雨璇驚呼,"真的是寒髓外泄!"
怪物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冰刃帶著刺骨寒氣當頭劈下。李長青不閃不避,右手泛起金光,直接抓向冰刃。
"砰!"
冰刃在李長青掌中粉碎,隱圣訣第五轉的"金剛不壞"特性展露無遺。他順勢一掌拍在怪物胸口,蘊含純陽靈力的掌勁透體而入。
玄冥傀發出刺耳的尖嘯,體表紋路瘋狂閃爍,竟然將李長青的靈力一點點吞噬!
"雨璇,現在!"李長青大喝一聲。
蘇雨璇早已準備好,青霖劍化作一道青光,精準刺入怪物眉心。劍身上刻畫的靈藥谷符文亮起,釋放出克制陰寒之氣的特殊靈力。
"嘶——"
玄冥傀劇烈顫抖,最終爆裂成一地冰渣。李長青迅速取出一張符箓貼在冰渣上,防止寒氣擴散。
"這不是自然形成的。"他檢查著殘留物,"有人刻意將玄冥真罡注入活物體內,制造這種怪物。"
蘇雨璇蹲下身,用特制的玉刀撥弄冰渣:"看這個紋路走向...施術者對靈藥谷的功法很熟悉,刻意繞過了我們的克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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