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戴浩躺在那滿是瘡痍的地面上,望著已經被蕭炎打得不成人形的妻子,眼中滿是悲痛與忿怒,那目光仿佛要將蕭炎生生撕裂一般。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可重傷的身軀卻只是微微顫抖,根本無法挪動分毫,只能用那飽含恨意的聲音質問著蕭炎。 “蕭炎,你為何要這般對我們一家人?你先是殺了我的兒子戴華斌,如今又……又對我的妻子下此毒手,我戴浩向來問心無愧,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何如此喪心病狂啊!” 戴浩的聲音沙啞而顫抖,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艱難擠出,臉上的肌肉因痛苦和憤怒而扭曲著,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蕭炎,似要從他身上找出一個答案來。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他的悲憤而變得沉重壓抑起來,原本就彌漫著硝煙與血腥氣息的白虎公爵府,此刻更是籠罩在一片死寂與哀傷之中。 那些僥幸未被波及的殘垣斷壁,在這沉重的氛圍下,也仿佛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會不堪重負般轟然倒塌。 “哈哈哈——”蕭炎聽到戴浩的質問,先是微微一愣,隨后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與不屑的神情。他仰頭發出一聲大笑,那笑聲在這寂靜的廢墟中顯得格外刺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透著無盡的悲涼與憤恨。 笑罷,蕭炎緩緩從魂導器中取出了一柄匕首,隨手朝著戴浩的方向扔了過去。 戴浩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待看清那匕首的模樣時,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中滿是驚愕之色。 這匕首,正是當年他送給霍云兒的定情信物——白虎匕啊!那熟悉的紋路,獨特的造型,即便過去了這么多年,他依舊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這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戴浩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手中的匕首,又抬頭看向蕭炎,滿臉的難以置信。 蕭炎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無比,猶如實質的寒芒射向戴浩,他冷冷地說道:“怎么,認出來了?戴浩,我便是霍云兒的兒子,你沒想到吧!” 戴浩聽聞此言,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了當場,腦海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過神來,顫聲道:“你……你是云兒的兒子?這……這怎么可能?” “你、你、你是云兒的孩子,云兒、云兒竟然給我生了個孩子。不是說,云兒她是在我出征的時候就生病而死了嗎?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飄忽,眼神中滿是復雜的情緒,有震驚,有疑惑,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蕭炎冷冷的道:“告訴你我母親死了的,應該是那位公爵夫人吧。在你心中,我母親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吧。” 戴浩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白虎匕,道:“我忙于征戰,當我得知云兒死去之后,卻無法回家看顧。那時候,正是邊疆吃緊之時。我足足有十年未曾返回公爵府。等我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只有一培黃土,我能為云兒做的,也只有重修墳墓。你、你竟然是云兒的兒子,那、那你不應該叫蕭炎。應該叫戴雨浩才對啊!” 蕭炎用力的甩了下頭,怒吼道:“不,我不叫戴雨浩,我可以叫蕭炎。也可以叫霍雨浩。我不是你的兒子。從小到大,你可看顧過我一日?你甚至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我小時候。還遠遠的看過你。那時候,你還曾經回來過,可是,你為什么都沒有去看過我娘?任由公爵夫人欺凌我娘?” “我回去過?我每一次回家,都是匆匆離去。我的軍務太過繁忙了,是我、是我忽略了云兒。”戴浩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他也未曾像眼前這樣,如此的失神。 “當初你與我母親在一起后,就連她生下了一個兒子都不知道。我和母親在這白虎公爵府內,受盡了你們的欺負。母親生性善良,從未與人結怨,可那公爵夫人和戴華斌卻視我們母子為眼中釘、肉中刺,百般刁難,處處欺辱。”蕭炎冷哼一聲,向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戴浩,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道。 說到此處,蕭炎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泛起了淚花,那些痛苦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他仿佛又看到了母親那日漸憔悴的面容,看到了他們母子在這偌大的公爵府中艱難求生的場景,每一個冰冷的眼神,每一句惡毒的話語,都如同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割在他的心上。 “母親為了我,默默忍受著這一切,可長時間的折磨與欺辱,讓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最終生病而亡。你知道我看著母親在病床上痛苦掙扎,卻無能為力時,心里有多痛嗎?”蕭炎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緊握的雙拳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努力壓抑著心中那快要噴涌而出的悲憤情緒。 戴浩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另一方面又對霍云兒母子的遭遇感到愧疚與痛心。 “我身為兒子,為母親報仇,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如此對待我母親,我難道不該殺了他們嗎?”蕭炎怒吼道,眼中的淚花在憤怒的燃燒下瞬間蒸發,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復仇之火,那火焰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戴浩的眼神漸漸從震驚與愧疚中恢復過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仇恨。他死死地握著手中的白虎匕,仿佛要將它捏碎一般,咬著牙說道: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如此殘忍。華斌他年少無知,或許行事有些沖動,可罪不至死啊!” 蕭炎聽了戴浩的話,又是一陣大笑,只是這笑聲中充滿了悲涼與無奈:“年少無知?他們的所作所為,哪一件不是想要置我母親于死地?戴浩,你到現在還在為他們開脫,你根本就不配提及我母親的名字!” 此時,天空越發陰沉,烏云重重地壓下來,仿佛要將這破碎的白虎公爵府徹底掩埋。 狂風呼嘯而起,吹起地上的塵土與碎石,在這一片廢墟中肆虐。那些原本還未倒下的樹木,在狂風的肆虐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好似在為這場悲劇而哀號。 戴浩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他用白虎匕支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盡管雙腿還在不停地顫抖,隨時都可能再次倒下,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決然。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仿佛是上天也在為這糾結的恩怨而震怒。 大雨傾盆而下,瞬間將整個白虎公爵府籠罩在一片雨幕之中。雨水打在眾人的身上,冰冷刺骨,卻也仿佛讓這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蕭炎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他的眼神在雨中顯得有些迷離,心中的仇恨與理智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斗爭。 戴浩同樣在雨中呆立著,手中的白虎匕依舊緊握,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而下,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雨幕如織,籠罩著這滿是瘡痍的白虎公爵府,冰冷的雨滴打在殘垣斷壁上,濺起一朵朵渾濁的水花,仿佛是這片廢墟無聲的悲嘆。 蕭炎立于雨中,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身上,發絲上的水珠不斷滴落,他的眼神在雨霧中顯得格外深邃,仇恨的火焰在這一刻似乎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歷經滄桑后的疲憊與決絕。 “戴浩,我蕭炎并非濫殺無辜之人。冤有頭債有主,害死我母親的是戴華斌和公爵夫人,如今我大仇得報,自然不會牽連其他人,也不會殺你。”蕭炎的聲音穿透雨幕,清晰而堅定地傳入戴浩耳中。 “不過,你若將來還是放不下仇恨,一心想要報仇,盡管來本體宗找我,我蕭炎絕不逃避!” 戴浩聞言,身體猛地一震,手中的白虎匕無力地垂落,當啷一聲掉落在泥濘之中,濺起一片泥水。 他抬頭望向蕭炎,眼中的恨意與決絕交織在一起,嘴唇微微顫抖,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那柄曾經象征著愛情的匕首上,此刻的他,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妻兒的思念與愧疚,也有對蕭炎的復雜情感。 就在這一片死寂之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份短暫的寧靜。 只見星羅帝國皇室的近衛如潮水般涌來,瞬間將蕭炎等人團團圍住。這些近衛身著精良的鎧甲,雨水在鎧甲上滑落,閃耀著冰冷的光芒,他們手持鋒利的武器,眼神警惕而冷峻,顯然是被剛才那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吸引而來,此刻嚴陣以待,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為首的一名近衛隊長上前一步,高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帶人襲擊白虎公爵府,還造成如此慘重的破壞,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他的聲音在雨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身后的近衛們聽聞此言,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蕭炎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他掃視了一圈周圍的近衛,心中暗自估量著局勢。身旁的季絕塵、王秋兒等人也紛紛擺出戰斗姿態,魂力在他們身體周圍隱隱涌動,與雨水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朦朧的霧氣。 然而,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一直失神地站在一旁的戴浩卻突然大吼一聲:“住手!都給我住手!”他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但卻充滿了力量,那是一種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近衛們聞言,皆是一愣,紛紛轉頭望向戴浩,眼中露出一絲疑惑與猶豫。戴浩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了身子,盡管他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但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嚴卻依然散發出來。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讓他們走……”戴浩艱難地說道,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近衛隊長面露遲疑之色,上前對戴浩低聲說道:“公爵大人,這些人可是在您的府邸鬧事,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壞,若就這么放他們走,如何向陛下交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