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未時,七刻-《再死一次就無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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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四刻(14:00)。
武林匆匆來到本務坊,想讓大理寺卿虞千帶自己進宮面圣。可到了才從衙役口中得知,對方已于一刻之前出發。
好在他緊趕慢趕,總算在樂長門外追到目標。虞千此時站在門口,想等同僚和上司到了再一起進宮。
他認得武長庚的兒子,見這位在司里歷練的下屬跑到跟前,開口詢問道:
“你這是怎么了?”
武林有些氣喘吁吁,適才一路奔跑可把他給累壞了,氣稍舒后作出回應:
“虞叔,能不能帶我進宮?”
虞千的目光來回打量,很圓滑的沒有給予正面回應,而是反問道:
“你進宮想干什么?”
武林謹記父親囑托,知道宮里任何官員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黨羽。如果不小心泄密導致他們狗急跳墻,事情很有可能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虞叔,這個我不方便透露。”
就算武林刻意回避,虞千也能通過目前掌握到的情報推測出一二。
他父親武長庚專職查案,而且最近在負責太傅的案子。肯定是發現了重要的線索脫不開身,才讓兒子進宮面圣。
順著這個思路,就能想明白對方為何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了:
“你不說本官也知道,是跟太傅的案子有關吧?若想隨我進宮,得先說說掌握到什么消息了。否則在陛下面前我們口徑不一,可是欺君之罪。”
武林又不是被嚇大的,雖然知道對方說得有在理,可仍然堅守底線:
“虞叔,用不著那么麻煩。您只要帶我進宮,后續都不必摻和。若是出了變故,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呵呵。”
虞千聞言冷哼一聲,以長輩的身份和立場潑了盆冷水:
“你當?你拿什么當?本官若是不問清楚就帶人進宮,萬一惹得陛下怪罪怎么辦?你以為本官不會受牽連,到時候就只治你一個人的罪嗎?要是連這個都不肯說清楚,還是另請他人吧。”
武林蹙著眉頭,知道對方想靠施壓來套自己的話。但茲事體大,兩百桶猛火油是幕后真兇賴以掀桌的底牌。
若是從自己這里走漏了風聲導致滿盤皆輸,以后有何顏面去見遇難者。
“虞叔,真不好意思,那算了。”
虞千本想通過套出的情報,判斷自己是否有利可圖。縱然大理寺負責審案而非查案,也能獲個協同之功。
可這小子跟他爹一樣倔,讓虞千在心中飆起大炎粗口。不過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行,遇到你父親替本官問好。”
談話間刑部侍郎和慎刑司司長的馬車由遠及近,一同停在樂長門外。除了皇室成員可以在宮內乘坐馬車,其他官員無特殊情況都需要步行。
看到同僚與上司抵達,虞千不再理會武家小子,笑臉迎了上去。
見到他倆手中提著名貴的禮品盒,虞千暗中暗道不妙。
早朝時陛下曾傳下口諭,說會在今晚春燈會時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有人猜測是退位讓賢,有人猜測是鏟除面首黨的朝中勢力。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受益人都是太子趙瑾。
刑部官員都是己酉事變后面那幾年提拔上來的,屬于右宰相一脈。
為了避免被扣上結黨營私的帽子,平日里與太子的往來不多。
都知道雪中送炭好過錦上添花,要送禮就得在太子繼位前送。若是錯過這大好時機,以后再送效果將大打折扣。
刑部崔侍郎察覺到他眼神的異樣,用溫和的口吻詢問道:
“怎么,你也是來送禮的?”
虞千單看包裝,就知道自己準備禮物不如他們。此刻若是跟著送禮不免落了下乘,只能硬著頭皮假笑道:
“沒有。”
慎刑司司長聞言偏過頭與刑部侍郎對視,旋即露出男人都懂的會心微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雖然政治嗅覺沒那么靈敏,但舍得花錢幫上司支付在春香閣的費用。
用慎刑司的錢,走自己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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