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昭棠?”我嗓子干疼,試探地喊了一聲,無人應(yīng)答。我一慌神,心臟狂跳不止,匆匆下床,“江昭棠...江昭棠你在哪?” 我的聲音驚動了外邊的人,四五個穿戴齊整光鮮的姑娘急急走進(jìn)來,一眼瞧見我光著腳站在地上,臉上登時流露出驚慌。 她們圍著我,卻不敢輕易伸手碰我,個個都是一副焦急忙慌的模樣。 其中有一人低聲勸慰,“小姐怎么能不穿鞋就下床呢,您先回床去,奴婢給您拿鞋襪。” 小姐?誰?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覺得她們大概可能也許是在跟我說話,見著她們誠惶誠恐的樣子,本來還心驚的我卸下了些防備,一邊聽著話坐回床,一邊詢問,“這是哪?江昭棠呢?” “這是張府,至于小姐問的人奴婢不知。” 張府? 我腦子里閃現(xiàn)出張員外那張令人生厭的臉,立馬又從床上跳了下來, 怎么被綁到張府來了!他們不會把江昭棠殺了吧? 這么想著,我轟然間只覺山崩地裂,身形搖晃了下,忙慌推開她們,赤腳往外沖去。 誰知,我剛跑出門,就與轉(zhuǎn)角的人相撞,那人好像一堵厚墻,撞得我踉蹌往后退了幾步,一只有力的手臂拽住了我的手,避免了我仰頭倒地的慘狀。 我正要甩開抓著我的手,卻聽見那人開口說話,“怎么不穿鞋就跑出來?” 熟悉沉著的嗓音令我一愣,抬首看清那人的臉,我控制不住地驚叫出聲:“爹?” 父親雖然面容不變,但穿著華貴,渾身散發(fā)著令人敬畏的氣場,與以往平易近人的和藹男人大不相同。他嘆了一氣,“有什么事,先等你梳洗好后再說。” 頂著一頭霧水,我乖乖地穿好鞋襪,坐到梳妝臺讓人給我梳妝簪釵,約莫半炷香的時間,銅鏡里映照的人,頭頂金釵,簪上琉璃似鑲玉,身上看起來價格不菲的對襟繡裙,更是把人襯得亭亭玉立,頗有貴女的派頭。 真是印證了那句“人靠衣裳馬靠鞍”,就是頭比平日里重了幾分。 父親領(lǐng)著我去隔間用餐,候在兩側(cè)的侍女在他示意下退出門外。 “你先坐下,等爹一會兒。”說罷,在我不解的目光走了出去。 待他一走,我環(huán)顧了四周,陳設(shè)擺布像是個專門供人吃飯的地方,我好奇,但也不敢隨意起來走動,只好低著腦袋,心不在焉地扒拉碟子上的糕點。 沒出多久,父親端著一碗米糊走了進(jìn)來,他坐到我對面,而后將碗推到我面前,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你吃點清淡的流食,這不噎嗓子。” 我應(yīng)了一聲,也不急著吃,先把心底的疑惑問出來才是要緊的,一股腦地我將蹦出腦的疑點問了個遍,“爹,這是哪啊?我昨夜不是落入懸崖,和江昭棠躲在破廟里么?對了,江昭棠了,他去哪里?” 父親嘴線抿直,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問這么多,我該回答哪一個?” 我嘿嘿地笑了兩聲,“都回答,一個一個來。” 父親看我的眼神挺無奈,卻也依著我回道:“這里是張府...是京城張家。” 原來不是青州那個張家。 我頓時松了口氣。 “至于你,唉——”父親長嘆一氣,“你落崖都已經(jīng)是四天前的事了,今日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都要進(jìn)宮去請示陛下,尋太醫(yī)給你來醫(yī)治了。” “多久?”我驚地站起來。 父親瞟了我一眼,續(xù)而輕描淡寫地接道:“至于江昭棠,三天前的夜里他送你過來后,就沒有再回來過,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不出幾日你就能見到他了。” 不出幾日是幾日啊? 我想起他肩上那駭人的血窟窿,心里一陣擔(dān)憂,急聲詢問:“可是他,他替我挨了一刀,受了重傷,他不留下來養(yǎng)傷,亂跑出去做什么?” “他不是三歲稚童,何須你擔(dān)憂?”父親輕飄飄地笑了一聲,語氣不冷不熱,“再者他去的地方?jīng)]有人能傷害的到他。” 我問:“他去了哪?” 父親反問:“他去哪里很重要嗎?” “他受傷了呀。”我下意識回答,給我擋刀,跳崖時還做了我的肉墊,沒有親自照料他心里總歸是不安的。 這個問題良久沒有得到回應(yīng),就在我以為父親不會回答時,他淡淡吐出兩字:“皇宮。” 我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打算再問,可話還沒有說出來,父親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幽幽地道:“相較而言,他在皇宮可比留在這里要好的多。” 伴隨著這句話落下,我忽地想起來那夜領(lǐng)頭的黑衣人對他的尊稱。 ——殿下。 當(dāng)時滿腦子都想著逃命,自覺忽略掉了他們對話里的一些內(nèi)容。 一時間我不知該做什么反應(yīng),吃驚肯定是有的,但是說特別震驚倒也沒有,畢竟從林文生對他的態(tài)度也能猜得出一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