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太太太子妃娘,娘娘!” 她看到我,先是劫后余生的怔愣,接著嗚咽一聲,眼眶里啪嗒掉珠子,一顆顆飽滿又大的淚珠。 我跨過地上的尸體,想扶起她開口安慰兩句。驟然間,眼前一陣眩暈,腦子脹痛的如要炸裂了般。周遭天旋地轉,一片轟鳴,我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單手捂住頭,痛苦不堪地哼出聲。抬首朦朧中,看到一張慌亂的臉龐,那襲黃衣朝我伸出手。 快...快跑...... 我張了張嘴,無聲吶喊,最終眼前一暗,瞳孔失去焦距。 蕭喬巧手足無措的要上前拉住我的手,我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更加感到恐慌,“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半響,我空洞的眼珠一轉,陰惻惻地抬眼看她,詭異地朝她笑了笑。突地臉色一變,我抬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向車壁猛烈一撞,另只手上的匕首刺入她旁邊的車壁,劃破了她的右臉與幾根發絲。 蕭喬巧頓時眼冒金星,臉上的刺痛過后,一股致命的窒息感涌上心頭,她面部漲的通紅,張著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死亡的威脅激起了人求生的本能,她驚怖地睜大眼珠,雜亂無章的揮手拍打著我的臂膀,企圖通過這種辦法令我放手。 我手上的力度更緊了幾分,歪著頭打量她,像來自地獄的厲鬼,臉上盡顯瘋狂之色。 “你與殿下什么關系?”我呲牙瞪著她,“殿下是我的,他是我的!覬覦殿下的賤人都得死!” “我......我...我不...是......" 她口齒不清,因為喘不上氣導致說出的話斷斷續續。 不過不重要,她想說什么都不重要,一個賤女人罷了,殺了她,殿下就不會被奪走了。 殺了她。殺了她。 那個聲音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殺了她,就再也沒有人跟你搶殿下了。 只要...殺...... “喬巧!” 外面傳來白荊鴻焦慮的聲音,他急促靠近的腳步聲打散了我腦子奇怪的聲音。我的瞳孔緊縮,瘋狂的神情猝然僵硬,手上一松,蕭喬巧跌落在地,她倚著車壁,一手捂住咽喉處,另只手撐地。 重獲新鮮空氣的她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她渾身顫栗,不敢抬頭看我,只能盡量將自己縮起,一句話不說,眼淚卻一直往外冒。 我腦袋還有些鎮痛,神色恍惚,沉默地注視著蕭喬巧蒼白的臉,竟然也和她一樣說不出一句話。 對不起。 我想開口跟她道歉,簡簡單單三個字卡在喉中卻怎么也說不口。 我想像以往一樣勾唇微笑,所以試著抬了兩下嘴角,卻發現也是徒勞。 那哭呢?我睜大眼睛迫使自己掉了兩滴眼淚,抬手摸了摸僵硬的臉,頹然地發現,我好像沒有理由哭。 貓哭耗子假慈悲。 原來也可以用來形容我。 我拔出插在車壁上的匕首,神色坦然的收回腰間的刀鞘里,仿佛剛才要拔刀殺人的不是我。 “喬巧!”白荊鴻與我擦肩而過,他半膝跪地,更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感覺伸手不是,不伸也不是。 直到蕭喬巧抽噎地抬頭,帶著哭腔委屈的喊他一聲:“阿珂......”他才鎮靜下來,輕輕地將癱坐在地上的可憐人攬入懷中,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她的后背,輕聲哄著:“我在。” 我俯視著面前的兩人,抿了抿唇,“蕭姑娘可還好?” 我視線越過那群人,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白馬,許久才輕笑出聲,“看來今日怕是不能一同回去了。” 突地,所有思緒被陡然攥緊的右手傳來的溫度打斷。 顧昭棠緊緊裹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心有些粗糲,那是常年帶兵上戰的功勛,可真的很暖,暖的我突然不愿意放開。 他真好看,對吧。 我在心底跟自己說,如果能不愛他就更好了。 顧昭棠抬手撫上我的側臉,他粗糲的指腹輕柔地在我臉上左右擦了兩下,幫我拭去我都不曾注意是什么時候濺到的血跡。 顧昭棠朝我寬慰一笑,抬頭看向馬車,面上又換了一幅神色。 “蕭姑娘。”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