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是禮部尚書的嫡親孫女,與亡夫年紀相仿,自幼相識。 于二八之年奉旨成婚,武德八年間嫁給了余家五郎余恒。 六年前邊疆戰急,余家六郎出,無人歸。 除了余恒以外,余家人的尸骨皆被親信運回京,鳴鑼聲中混雜著哀泣的悲鳴。 我滿目通紅,茫然的看向亦然悲痛的副將。 頂著我的目光,他透著一股子難過,不敢看我,「五將軍他為了引開敵軍,跌落山崖......是末將無能,沒能將五將軍帶回。」 跌落山崖,尸骨無存。 大家都魂歸故鄉,只有余恒沒有回來,他為家國尸首異鄉,回不來了。 他死了。 2 我蕭喬現在被人摁在墻壁上,一柄冒著寒光的匕首正抵在我的脖頸處。 俺滴親娘嘞,要死要死要死!!! 我嚇得冷汗夾背,手上的布匹悉數掉落在地,一動也不敢動,脫口求饒,「好漢饒命!」 一炷香前,我還在布匹行里挑選制春衣的布料。 無意中一瞥,就在街對面的包子鋪,我瞧見了一個背影酷似亡夫的黑袍男。 腦子一抽,像中了邪一樣,抱著布匹就跟了上去。 男子身旁還跟著一青衣姑娘,他低頭看蒸籠里熱氣騰騰的包子,姑娘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側臉瞧,而我抱著布匹混雜在人群里瞅著他們的背影。 形成了一種詭異且和諧的畫面。 「阿憶你要不要啊,我給你買啊。」女子嬌俏的眨了眨眼,詢問旁邊這個叫阿憶的男人。 ? 吃……吃軟飯的? 那個阿憶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復而又搖了搖頭,最終泄力般嘆氣一聲轉身走了。 ??? 怕不是個傻子。 女子倒也樂意哄著,跟在身后一口一個阿憶的叫,不亦樂乎。 就這樣一個跟著一個再接著又跟了一個,走了一陣,阿憶站住了腳,女子一個踉蹌差點撞到了他后背。 我也被迫剎住了腳。 他沒有回頭,言簡意賅,「藥房。」 女子疑惑地啊了一聲,愣是沒聽懂話里的意思。 不過也是,這擱誰都聽不懂。 「買藥。」又是兩字。 話少,我不住點頭評價,這點倒是有點像余恒。 女子如醍醐灌頂般一拍手,「嘶,你不說我都忘了,師兄囑咐過要買藥來著。」 她急急忙忙往回走,沒兩步,又猛地回頭,“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阿憶微微側過臉,搖了搖頭。 「那,那行吧。」女子肉眼可見的失落,帶著幾分嬌蠻的語氣,「你要在原地乖乖等我啊。」 男人就站在那里,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可說好了,別讓我找不到你。」女子像似很了解他,雀躍的翹起嘴角,踏著歡快的步伐離開了。 勾起了埋葬在記憶里陳年舊事,這句話我以前也聽過,是余恒對我說的。 年幼時跟父親慪氣跑出家故意躲了起來,但又希望他出來能找到我,自以為是的就留下了線索,可沒想到最后找到我的是余恒。 當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只記得他說的一句話—— 「喬喬以后別跑那么遠,別讓我找不到你。」 我忘記自己有沒有答應余恒,那不重要。 小時候貪玩,沒多久就忘了。只要和家里人賭氣就跑出去躲起來,每每找到我的都是余恒。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令人生出些惆悵感,我輕笑地晃了晃腦袋,抬眼卻見那個本應該呆在原地的人走的快沒影了。 他們這可不像是說好的樣子啊喂! 抱著布匹的臂膀緊了緊,我咬著牙嘶了一聲,快步跟上。 中邪了似的。 那人步伐沒停地拐了彎直徑走入街巷。 我緊隨其后。 然后......就被人壓著肩摁在墻上了。 小巷與街道像隔絕出的兩個地方,外面人潮涌動,熱鬧非凡。而巷內卻冷冷清清,只能耳聽街道混亂嘈雜的聲音。 幸而陽光并不厚此薄彼,洋洋灑灑的照顧到了冷清的街巷。暖陽微煦,撫在他那身黑袍上,以及那張清雋的臉上。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眼瞼微覆,清冷的目光不帶絲毫情感低頭看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