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黑暗再次籠罩了他們,將他們與這個殘酷的世界緊緊相連。 在這一刻,他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與勇氣,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任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無法落下。 呂墨菲的呻吟如同微弱的燭火,在無盡的黑暗中搖曳,他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仿佛隨時都會被這深邃的夜吞噬。 月光雖未顯露,但那份凄清與絕望卻已悄然彌漫,將周圍的空氣都染上了一層不祥的灰色。 “這個可憎的惡魔!不,是超越了惡魔的存在!”奧利爾的聲音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他緊握的雙拳因憤怒與自責而微微顫抖,“呂墨菲,我內心的自責如同潮水般洶涌,我怎能,怎能在那樣關鍵的時刻離開了他?是我,是我讓他獨自面對了那不可名狀的恐怖,讓他遭受了如此不幸。” 呂墨菲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自責,那雙曾經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眼睛此刻卻黯淡無光。“奧利爾,我的罪孽或許比你更深重。作為偵探,我本應守護每一個生命的安全,卻在追求真相的路上,忽視了我們最寶貴的托付。我忘記了,在冰冷的案件背后,是活生生的情感與生命。他的離去,如同利刃般割裂了我的心,這是我職業生涯中最難以承受的打擊。我怎能預料到,那個勇敢的靈魂,會不顧一切地踏入那片危機四伏的沼地,只為追尋一絲希望的光芒?” 奧利爾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哽咽著說:“我們聽到了他的呼喚,那絕望而凄厲的聲音,仿佛穿透了夜的寂靜,直擊我們的靈魂深處。可是,我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消逝在黑暗之中,無能為力。那只該死的獵狗,它究竟躲在哪里?是否在暗處嘲笑我們的無能?還有斯科奇,那個隱藏在陰影中的家伙,他必須為這一切付出代價!” 呂墨菲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視到斯科奇的靈魂深處。“他逃不掉的,無論他多么狡猾,我都會親手將他繩之以法。伯侄兩人的離世,是這個世界對我們最大的嘲弄。一個因恐懼而失去了理智,另一個則拼盡全力卻仍未能逃脫命運的枷鎖。我們必須找到證據,揭露這人與獸之間扭曲的關系,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兩人靜靜地站在那具已經失去溫度的軀體旁,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只有風穿過樹梢的聲音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野獸嚎叫,打破了這份死寂。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沉痛與無奈,長期的奔波與努力,在這一刻似乎都化為了泡影,只留下無盡的悲傷與遺憾。 隨著月亮緩緩升起,銀色的光輝灑滿了大地,為這片黑暗的世界帶來了一絲光明。他們艱難地爬上那塊見證了悲劇發生的山巖,站在了最高點,目光穿透夜色,向那片神秘的沼地投去。在那里,黑暗與未知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讓人心生畏懼。然而,在幾里開外的遠方,一抹孤獨而微弱的黃色火光在夜空中閃爍,那是斯科奇家的方向,也是他們復仇之路的起點。 奧利爾凝視著那抹火光,心中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干柴,熊熊燃燒。“我們不能再等待了,不能讓那個惡棍逍遙法外!我們要立刻行動,將他繩之以法!” 呂墨菲卻搖了搖頭,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理智與冷靜。“奧利爾,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必須冷靜。破案不是憑一時的沖動,而是需要周密的計劃與證據。斯科奇是個狡猾的對手,我們稍有不慎,就可能讓他逃脫。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收集證據,確保每一步都萬無一失。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讓他在法庭上無所遁形。” 奧利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你說得對,我們不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那么,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呂墨菲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明天,我們將開始新的調查。我們要深入沼地,尋找那只獵狗的蹤跡;我們要走訪附近的居民,了解斯科奇的一切;我們還要仔細檢查現場,尋找任何可能遺漏的線索。今晚,就讓我們為這位勇敢的朋友舉行一個簡單的葬禮吧,讓他在天堂也能安息。” 夜,依舊深沉;風,依舊凜冽。 二人攜手,緩緩步下那陡峭的斜坡,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沉重的心情,向著那躺在冰冷石面上的黑色身影靠近。月光如銀,傾灑在這片靜謐的荒地上,將那扭曲的四肢映照得分外清晰,如同一幅令人心酸的畫卷。奧利爾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份無言的痛苦與絕望,在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呂墨菲,我們...我們真的需要找人來幫忙了。”奧利爾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驚呼打斷。呂墨菲竟在尸體旁彎下了腰,動作之迅速,讓奧利爾不禁驚呼出聲。 “天哪,你...你這是在做什么?”奧利爾的聲音里充滿了不解與驚訝,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平日里嚴肅自持的朋友,此刻竟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 呂墨菲卻仿佛沒有聽到奧利爾的疑問,他興奮地跳了起來,大笑著抓住奧利爾的手,不停地搖晃著,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胡子!胡子!你看到了嗎?這人有胡子!”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發現新大陸的喜悅,仿佛這一小小的細節,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 “有胡子?”奧利爾一臉茫然,他完全無法理解呂墨菲為何會對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特征如此興奮。 “對,有胡子!這意味著...這不是準男爵,而是...哈哈,這是我的鄰居,那個逃犯!”呂墨菲的笑聲在夜空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卻也透露出他內心難以抑制的激動。 奧利爾聞言,連忙俯下身去,仔細查看那具尸體。果然,在月光的照耀下,一撮滴著血的胡須正翹向那冰冷而清澈的月亮,顯得格外醒目。他輕輕地將尸體翻轉過來,那張野獸般深陷的眼睛和突出的前額瞬間映入眼簾,與記憶中那張在燭光下閃現的面孔重合在一起。 “是他...真的是他!”奧利爾的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既有對真相大白的釋然,也有對生命消逝的惋惜。他記起了準男爵曾經的話語,那些關于舊衣服和管家的故事。原來,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讓這個逃犯穿上了杰克爵士的衣服,最終走向了死亡的深淵。 “這真是一出慘烈的悲劇,”奧利爾喃喃自語道,“但按照國家的法律,他或許并不冤枉。”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奈與感慨,仿佛在為這個逃犯的命運畫上了一個并不完美的句號。 呂墨菲則顯得更為興奮,他滔滔不絕地向奧利爾講述著自己的推理和猜測:“這身衣服就是那惡棍致死的原因!獵狗肯定是先聞到了杰克爵士的味道,才被放出來追蹤的。最有可能的就是那雙在旅館里被偷走的高筒皮鞋。所以,這個逃犯才會被窮追不舍,直到摔死在這里。” 然而,奧利爾卻提出了一個更為深邃的問題:“可是,在黑暗中他是怎么知道那只狗跟在他身后的呢?僅僅是因為聽到了聲音嗎?”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問題充滿了疑惑。 呂墨菲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僅僅是在沼地里聽到一只獵狗的聲音,絕不會讓那個逃犯如此驚恐。他一定是通過某種方式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才會拼命逃跑。至于他是如何知道的...這確實是一個謎。” 奧利爾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但他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謎團:“還有一件事讓我感到非常神秘。如果我們的推斷都是正確的,那么為什么這只狗會偏偏在今晚被放出來呢?除非有人認為杰克爵士會來到這片沼地,否則斯科奇沒有理由這么做。” 呂墨菲沉思片刻后說道:“你的問題確實棘手。相比之下,我的疑問可能更加無解。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這個可憐的逃犯的尸體。我們不能讓他暴尸荒野,成為狐貍和烏鴉的食物。” 奧利爾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建議:“或許我們可以先把他抬到附近的小屋里去,等天亮后再與警察聯系。” 呂墨菲點頭表示同意:“沒錯,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我相信你和我一定能辦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