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歷經風霜的少年低垂眼簾,靜靜注視著衣襟上隨風搖曳的花朵。 少年容色如玉,眉心朱砂似血,瑩亮剔透的眼眸在殘陽映照下,泛出一層悲傷而溫潤的柔光。 他喚道: “‘哥哥’。” 上一世,他們沒能一起長大。 此后一去一留,一得大道,一成厲鬼,轉眼便是千載光陰。 好在山高水遠,終有相逢。 秋心清淺一笑,轉身沒入漫天蒼茫的暮色之中,衣角勾起了一抹旖旎艷麗的霞光。 夕陽下有風輕送,其間仿佛還攜著瑯瑯書聲,正是當年花家兄弟共同念誦,卻從未理解的詩文。 “江上春風留客舟,無窮歸思滿東流。與君盡日閑臨水,貪看飛花忘卻愁。” “貪看飛花,忘卻愁……” …… …… 傍晚時分,舒鳧和江雪聲并肩走在棲梧山腳下的小鎮,放眼看云霞漫卷,倦鳥歸林,幾縷乳白色的炊煙裊裊升起,耳邊傳來了喧囂鼎沸的人聲。 好一派歲月靜好,煙火人間。 說書人的牙板還在響,小鎮上的茶館還在開,只不過故事換了一段又一段。 當年為凌霄城歌功頌德的戲本,早已無人問津,換成了時下最熱門的《老白龍身鎮九州,小仙子劍斬天魔》。 江雪聲:……不是,這是個什么標題??? 舒鳧:大哥,算了算了。 再往前走,只見滿大街奔跑嬉鬧的小孩兒,嗓音稚嫩清脆,你一句我一句,唱著首打油詩一樣的兒歌: “搖光峰上搖光潭,搖光潭里有劍仙。” “玉樹搖光棲鳳凰,金戈鐵馬伴紅妝……” 這下輪到江雪聲失笑,低頭湊在舒鳧耳邊說道: “你瞧,扶搖真人。他們在唱你呢,還說你是‘鳳凰’。如漪要是聽見,指不定酸得臉都綠了。” 舒鳧“噫”了一聲,整張臉懊惱地皺成一團:“這什么爛詞,哪個沒文化的小鬼寫的?酸都酸死了。” 幸好,孩子們很快就唱膩了,換了兩篇更加瑯瑯上口的詩詞: “三十三天天外天, 白云里面有神仙。 神仙本是凡人做, 只怕凡人心不堅。” “清角聲高非易奏, 優曇花好不輕開。 須知極樂神仙境, 修煉多從苦處來。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