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僧說著就將右手食中兩指搭在了一起,作拈花之狀,便要動手,被一旁的玄慈方丈攔了下來,說道:“玄寂師弟,且慢。此事怕是另有蹊蹺。” 玄寂大師說道:“掌門師兄,這事還能有什么蹊蹺!玄苦師弟和青松都已經認出是他!難道他們三人還能一起認錯了不成!” 玄慈方丈說道:“師弟,有時候眼見未必就是真的。喬施主若真偷襲了玄苦師弟,他現在為何要來自投羅網?而且還帶著他的父母一起?” 喬峰連忙點頭,說道:“方丈明鑒!玄苦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會對他動手?” 喬峰基本已經確認暗算玄苦之人和對他養父母動手之人都是他的生父,他們父子二人相貌相似,才會被玄苦和那兩個小沙彌認錯,心里對他生父這樣恩將仇報濫殺無辜的舉動十分不滿。 但,他也不愿將此事揭破,讓他生父陷于危險之地。 喬峰只給自己做著解釋:“我自一個時辰前就一直與我父母在一起,從未分開,他們可以皆可我作證,這里面定然是有誤會! 正說著,喬峰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但還不等他細想,喬三槐夫婦已經焦急上前,滿臉懇求地望著玄慈,先是替他做證:“各位大師,峰兒從一個時辰前就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從沒有分開過。” 又將他們夫婦先前被襲擊一事說了出來:“偷襲玄苦大師的肯定也是那個惡人!他與我家峰兒有仇,故意陷害我家峰兒!” 玄慈好似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忽然聽到身后眾僧一陣喧鬧,轉頭望去,便見玄苦在玄渡等幾位高僧的救治下,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玄寂說道:“玄苦師弟,方丈師兄說偷襲你的并非是喬峰。你且仔細看看,偷襲你的人是不是他!” 玄苦掙扎著坐起身來,仔細打量了喬峰一番,臉上露出了歡喜欣慰之色:“方丈師兄說的沒錯,偷襲我的人的確不是峰兒,不是峰兒!”話未說完,臉上已是老淚縱橫。 在喬峰眼中,玄苦從不離開少室山,只一心念經送佛慈悲為懷,在他七歲時將他從野狼口中救下之后,給他治傷,教授他武功,風雨無阻,對他恩重如山。 但在玄苦眼中,這只是在償還自己犯下的罪孽。 他自囚于少室山,他能及時救下喬峰,他傳授喬峰少林武功,都是因為他參與了三十年前那場本不該發生的惡業,他對喬峰心有愧疚。 玄苦最開始看到偷襲自己之人的時候,就認出了他是當年跳下懸崖的蕭遠山。 玄苦震驚之余,更多的是欣喜,只覺得這是“宿因所種,該當有此業果”,他終于可以放下困擾了他三十年的愧疚自責,徹底解脫。 直到他看見已經十多年未見、已經從孩童長到成人的喬峰,發現喬峰竟與偷襲他的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玄苦心神激蕩之下,忽略了許多細節,只以為自己先前是看錯了,偷襲他的人并不是三十年前的蕭遠山,而是他悉心教導長大的喬峰,這才會如此痛苦難過,并說出“原來是伱”的話。 此時再看,玄苦很快就發現那兩張面孔雖然極其相似,但年齡氣質都有極大的差別。 意識到自己辛苦教導了十余年的徒兒并沒有偷襲暗算他,他的確是償還了宿因業孽! 玄苦自然是轉悲為喜。 至于說生死,他早就已經置之度外。 一眾玄字輩的高僧,有極少數知道當年雁門關之事,看見玄苦老淚縱橫滿臉欣慰,心中都不勝唏噓感慨。 那些不知道的,也能感覺到玄苦發自內心的歡喜。 “咳咳咳……” 玄苦本就重傷在身,又經歷了這心神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臉色越發慘白,直接咳出一大灘血來。 “玄苦師弟。” 玄渡臉色一變,忙從懷中取出一顆少林大還丹,想要給玄苦喂下去,但被玄苦推了開。 玄苦說道:“師兄,我五臟六腑都已經破裂,再服用大還丹,也不過是在浪費,還是將它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眾僧面露悲戚之色,但也知道玄苦說的是實話,長嘆一口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喬峰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擺脫冤屈高興,就聽到這樣一個噩耗,三步并作兩步,沖到玄苦身邊,檢查起玄苦的傷勢來,心里很快就對偷襲一事勾勒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玄苦應當是在全無防備之下,被人以極其剛猛的掌力擊中了胸口。 也就是玄苦內功深厚,體內真氣在遭受襲擊的瞬間就本能的進行了防御。 換成旁人,這一掌下去絕不止是五臟六腑破裂,而是五臟六腑破碎了。 玄苦說道:“峰兒,不要再費無用功了。你坐下來,我有話與你說。”伸手就要去拉喬峰。 喬峰大急:“師父,你快躺下來別動,弟子或許能治好你的傷勢。” 眾僧本來都已經準備離開,給玄苦喬峰單獨說話的機會,聞聽此言,齊刷刷看了過來。 玄渡與玄苦關系最好,搶步上前,急道:“喬峰,你有辦法幫玄苦師弟療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