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貼身照顧沈嬋的兩名婢子是沈彥之的人,見此情形忙守在了沈嬋房門口,喝問:“你們是什么人?” 天陰陰的,刮過禪院的風(fēng)也冷得厲害,似要下雨了。 有人從曲徑那頭走來,長發(fā)和雪青色的裙琚被風(fēng)吹動,娉娉婷婷,步生菡萏,待那女子走近,院中人看清她的容貌,皆是呼吸一窒。 倘若世間真有神妃仙子,大抵便是這般模樣了。 如新月清暈,又似花樹堆雪,清冷絕塵,不沾半點凡塵煙火。① “你……你是何人?”守在房門口的婢子,問話都結(jié)巴了起來。 秦箏淡淡一抬眸,濃密卷翹的睫羽在眼尾掃出一道清逸的冷弧:“沈嬋可在里面?” 不等門口的婢子答話,禪房里就傳出了什么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響,緊跟著房門被人從里邊打開,一名身著海青袍的女子淚眼朦朧望著秦箏,她蒼白瘦弱的厲害,整個人仿佛風(fēng)吹就能倒下,正是沈嬋。 她看著立在門口的秦箏,攥緊了手中念珠,不確定一般叫了一聲:“阿箏姐姐……” 沈彥之有一雙狹長而凌厲的鳳眼,沈嬋的相貌許是隨了她母親的緣故,眼角偏圓,眼睛總是濕漉漉的,帶著幾分不太明顯的怯意,像是被人圈養(yǎng)起來的小動物。 秦箏輕輕“嗯”了一聲,視線落在她腹部,海青服寬大,卻依然遮不住她日漸顯懷的腹部。 沈嬋下意識用手遮擋了一下。 可能是知道原書中沈嬋會死于難產(chǎn)的緣故,看到她瘦弱成這般,秦箏莫名有幾分揪心。 且不論原書中沈嬋喪命,有沒有李家從中作梗,單是她這身體狀況,看起來就極為不妙。 “外面風(fēng)大,去屋里說吧。”秦箏開口。 門口的婢子還想阻攔,沈嬋溫聲喝止了她們:“不可無禮。” “可是……”兩個婢子仍不放心沈嬋的安危。 秦箏淡淡一道眼風(fēng)掃了過去:“我若要對她不利,無需在這里多費口舌。” 跟隨秦箏進(jìn)來的武婢們站在她身后,個個披甲執(zhí)銳,在氣勢上把那兩名婢子給壓了下去。 兩名婢子也看清了形勢,只得讓秦箏和沈嬋一道進(jìn)了禪房。 秦箏在蒲團上坐下后,沈嬋也扶著腰小心地坐了下來,拎起泥爐上的茶壺要給她沏茶。 秦箏接過茶壺,說了句:“我來吧。” 沈嬋笑著應(yīng)好,垂眸的瞬間,從一開始見到秦箏就蓄在眼底的淚,終究是落了下來:“兄長同我說過,阿箏姐姐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能再見到阿箏姐姐,我還是好生歡喜。” 秦箏見她哭得無聲,嘴角卻帶著笑意,眼中也是晶亮的,似乎真的很高興見到她,心中不由得也軟了軟。 她還不知汴京沈家的變故,問:“你不是在京城么?怎到了此處?” 沈嬋神情落寞下來,手輕輕按在自己腹部:“李家容不得這個孩子,兄長以為祖母侍疾為由,讓我回了沈家。兩月前,禁軍突然圍了沈家,我被兄長留下的護(hù)衛(wèi)拼死送出了京城。因著一路上被追殺,護(hù)衛(wèi)們死傷殆盡,走投無路被一支商隊救下。那支商隊的人幫我聯(lián)系上的兄長,后來兄長就將我接到了這里來。” 秦箏聽她說起輾轉(zhuǎn)南下的緣由,眸色微斂,李信不敢讓沈嬋生下這孩子,還是怕沈家會聯(lián)合朝中的大楚舊臣,一舉推翻他后,擁沈嬋的孩子繼位,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樣想來,原書中沈嬋會難產(chǎn)而死,她自己身體太差是一定的原因,李信肯定也讓人做了手腳。 秦箏問:“孩子多大了?” 沈嬋道:“快六個月了。” 秦箏視線落在她腹部,眉頭蹙起,雖然沈嬋瘦弱,可她這腹部,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將近六個月身孕的樣子。 知道沈嬋在原書里的結(jié)局后,秦箏其實不太希望她生下這個孩子,但月份都這么大了,以沈嬋的身體狀況,現(xiàn)在不要這個孩子只怕更危險。 秦箏只得問:“你平日里都吃些什么?有身子的人還瘦成這般?大夫診過脈沒,怎么說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