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領頭的人見大門打開,面上熟練地掛起笑容,忙不迭迎了上來。 “二位可讓我們好等,總算是出來了。” 姜嶼盯著他的臉瞧了片刻,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你是?” “我不過是個仆從,賤名不值一提。”他諂媚笑著,側過身指向自己身后,“這些都是我們家老爺送給你們的,一點小心意罷了,還請兩位收下。” 姜嶼目光隨著他的指的方向望去。 送親的隊伍后方跟著十幾個大木箱,想來應該是一起來的嫁妝。 可她和謝知予又沒人娶親,好好的,送他們嫁妝做什么? …… 等等。 姜嶼倏然轉回視線,盯著領頭人的臉。過去許多年,當初那個白面內侍已不再年輕,面上多了許多溝溝壑壑。 她定了定神,試探著問道:“你們家老爺是……?” 內侍微微一笑,雙手交疊做了一個行禮的手勢。 “姑娘聰慧。”他頓了片晌,眼神小心翼翼地瞧了她身旁默不作聲的謝知予一眼,復又轉眼回來,面向她,又重復一遍,“這些是我家老爺的一點心意,還望姑娘莫要嫌棄。” 言祁淵是南詔國的皇帝,昨日見過一面,只要他們還在南詔,想要打聽到他們的消息和住處并不難。 但是這也不太對吧! 謝知予才是他兒子,按理說,應該派迎親隊伍來才對…… 更何況他心思莫測,給自己親生兒子下毒都不帶半點猶豫的,姜嶼才不敢收下他的禮。 不管在哪個時空,愛看熱鬧都是人的天性。敲打聲吸引來了附近的街坊鄰居,圍觀的人群聚集在大門外,都伸長脖子想往前瞧清楚一點。 當著眾人的面,姜嶼也不好拒絕得太直接,便只擺擺手,說:“謝謝,心意領了,東西你們就拿回去吧。” “這……”內侍似乎沒料到她會拒絕,面上很是為難,“東西都送出來了,哪有讓人往回收的道理?姑娘,你還是收下吧,也別為難我一個小仆從,你說是不——” 最后一個字音還未落下,便有一把木劍抵在他喉前,嚇得他陡然噤了聲。 謝知予眼睛被蒙住,他微微勾著嘴角,語氣溫和十足,話里含笑,手里的劍卻毫不留情地精準指向他的命門。只要再近一點,就能輕易要了他的性命。 “她不想要。帶著你的東西滾回去,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 內侍記憶中的謝知予還停留在十三年前那個乖巧聽話又安靜的形象,如今卻已然是大變樣了。 都說子肖其父,僅僅是這一句話,一個動作,便讓他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壓迫感,致命般危險。 內侍擦了把額上冒出的冷汗,不敢再多說,連連點頭:“……是、是。” 他轉回身,指著底下的人,厲聲呵斥:“都愣著做什么,把東西抬回去啊,一群沒眼力見的東西!” 一群人來時敲鑼打鼓,風風火火,去時卻極為安靜,生怕哪里又觸了霉頭,連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送親隊伍灰溜溜地走了,圍觀的人群也跟著一哄而散。 門前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清,姜嶼站著沒動,仍是滿頭霧水。 “你們南詔的習俗好奇怪。”她看向謝知予,問:“他為什么要送我嫁妝?不應該給聘禮嗎?” 謝知予微微歪著頭,耳墜隨著他的動作晃了一下,清脆的響。 “不知道。”他知道姜嶼或許誤會了什么,可他并沒有為她解釋,只說:“我離開南詔很多年,有些事情也未必清楚……可以回去了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