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南詔地處西南, 依山傍水,城中大多是水景街,潺潺溪水從高山流淌而下, 穿城而過,源源不絕。 晴好的天,流動的水面在日色下泛著魚鱗般的波光, 倒映出一紫一白兩道人影。 “師姐不是還有急事嗎?”謝知予放慢了步調(diào), 偏頭看向身側(cè)。 姜嶼正低著頭,專心踩著腳下排列整齊的地磚,走成了一條直線, 優(yōu)哉游哉, 倒是一點也看不出著急的樣子。 “我那是想找個借口先走而已,你還真的信了吶。” 適才謝無咎道歉時, 姜嶼就看出謝知予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 更何況她想知道的都問清楚了,繼續(xù)留下去也沒有太大的必要。 原以為任務(wù)能繞開謝知予,可眼下看來關(guān)鍵依舊在他身上。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大圈,最終還是要讓謝知予去魔淵。 先不論謝無咎的辦法有沒有副作用, 姜嶼也不想強迫他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可這樣一來,她就沒辦法完成任務(wù)。 難道要放棄, 選擇讀檔回到過去嗎? 思緒紛亂間,姜嶼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系統(tǒng)要她回到過去, 是為了阻止謝知予與魔融魂,并引他向善。可若是沒了“大魔”這個前提條件, 后面的一切都將不復(fù)成立。 如果她成功阻止謝無咎去迫害那群孩子, 那謝知予的命運必然會迎來極大的轉(zhuǎn)折,他或許都不會再被謝無咎收入門下, 拜入天衍宗。 屆時,身為普通人的謝知予還有能力去封印魔淵嗎? 這般想來,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wù)似乎是前后自相矛盾的,難怪她問起具體情況時,系統(tǒng)完全答不上來,甚至還故障掉線了。 可這樣一來,她要回家就只剩下一個辦法,只能推謝知予出去成為“容器”。 …… 姜嶼習(xí)慣在思考的時候保持安靜,許久未開口說話,盯著地面的磚縫,一時想入了神。 她的沉默很快引起了謝知予的注意,他停下步子,轉(zhuǎn)身面向她。 少女低垂著腦袋,紫色的發(fā)帶也懨懨地垂下來,儼然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師姐在想什么?”謝知予替她將松散的發(fā)帶拆下重新系好,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他稍稍頓了一下,唇角彎著抹笑,語氣輕柔:“和我說說吧,不要自己一個人悶在心里,說不準,我或許有辦法能幫你解決。”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曾幾何時,她也對半夜不睡覺、來她房里找劍的謝知予說過類似的話。 當初有心種下的因,竟然在此刻以這種方式結(jié)出了果。 以前的謝知予態(tài)度惡劣,實在是欠揍,但或許是現(xiàn)在心境不同了,再回想起往事,姜嶼卻莫名覺得有些好笑,連心情都輕快了不少。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謝知予,畢竟知道她會離開后,他的狀態(tài)也很不好來著。 “沒想什么,就是突然放空,發(fā)了一下呆而已。” 謝知予點點頭,她不想說,他也不會多問。 時辰尚早,街上的行人還不是很多。姜嶼難得才出來一次,一路上走走逛逛,見識到不少新奇的玩意兒。 偶爾遇到語言不通的情況,有謝知予給她當翻譯。 路過三四個小攤后,姜嶼手里多了只小魚形狀的泥哨。 她吹了聲哨,又繼續(xù)往前走了兩步,見有蝴蝶飛來,便停在原地不動了。 “謝知予你快看,真的有蝴蝶飛過來了!” 泥哨由黃泥和白泥混在一起捏成,做成不同的形狀,吹起來清脆的響,是南詔人專門用來和蝴蝶溝通的。 但謝知予用不上這個,他生來便能聽懂蝴蝶說話。 他看著姜嶼的眼睛,含著笑意,流光閃爍。她總是這樣,永遠都能保持熱愛和興趣,和她在一起時,哪怕是連“和蝴蝶說話”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也不會讓他覺得厭倦或無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