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非他不可。命定如此。 謝知予聽后只覺得好笑。 他若選擇聽天由命,早就死在萬毒窟里了,哪里還能有今日。 他坐起身來,借著微弱的燭光,看清姜嶼的側臉,靜默良久。 她不信命,他也不信,但人行于世間,總會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他嘗過這般滋味,便不想她再去承受。 謝知予替她擦掉滾落的淚水。 他慣不會安慰人,但此刻面對著姜嶼,竟也無師自通了起來。 “別哭。” “你怎么醒了……”他悄無聲息地靠近,讓姜嶼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他,任務的事頓時被拋到了腦后,“有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再躺一會?” “不用,我沒事了。” 吸收掉的濁氣已然被他壓制住,面上鱗片都消了下去,只余脖頸上還殘留著一些。 他甚至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哭成這樣做什么,誰欺負你了?” 姜嶼卻不放心,小心握住他的手腕,將袖子往上推了推,見他手臂上的鱗片也不見了,這才感覺如釋重負。 “唯一一個欺負過我的都昏迷了,還有誰能欺負我。” 她正要松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其他地方不用檢查嗎?” 姜嶼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什么地方?” “沒什么。”謝知予笑了下,握緊了她的手指,“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為什么要哭?” 其實原因他都猜到了,不過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我那不算哭,是看你醒過來,太開心了而已。” 姜嶼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影響他的心情,絕口不提任務。 這讓謝知予有些無奈。 他安靜看了她一會,手上忽然用力,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先等一下。”姜嶼另一只手撐在床邊,不動如山,看著他身上還沒完全消失的鱗片,話語里稍有遲疑,“你會痛嗎?” “不會。” 聽他這么說,姜嶼才松了手,主動傾身抱住了他。 只是她對化琉璃了解得不多,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鱗片都是從身體里長出來的,連著血肉,觸碰時怎可能不痛。 不過謝知予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疼痛,抱她在懷里,神色如常。 燈燭晃動著,將兩人的影子拉長投在墻壁上,像糾纏的藤蔓,緊貼在一起。 姜嶼感受到他的心跳在因為她的觸碰而慢慢加快,她垂著眼眸,酸澀逼在咫尺,好不容易才忍住淚意,聲音剎那間變得沙啞。 “謝知予,要不我們回去吧。” 她當然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么,但也是她現在最想對謝知予說的話。 在姜嶼的預想中,謝知予一直都很想和她永遠在一起,所以他應該會很高興,立刻答應下來才對。 但是他沒有,反而沉默了,許久后,才開口問: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我不想你難受。”這句是姜嶼的心里話,她真的不想再看他受折磨了。 “師姐。”謝知予松開她,微微往后退開身,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當好人很累,做人沒必要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以他的性格,會說出這樣的話,姜嶼倒不覺得有多奇怪。 只是他偏偏又接著問:“我回去了,你會有懲罰的,對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