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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子?，阿瑤說您找我?。”在?對?方面前，裴湛鮮少自稱“孤”，一直對?他?尊敬有加。

    孫夫子?耳力也不算好了，人都?走到跟前和他?說話了，他?才發(fā)覺：“殿下，今日來聽課的學(xué)生少了一位叫江清辭的，不知是?何緣由？”

    裴湛答道：“夫子?，這江清辭德行有虧，我?便沒讓他?過來……”

    “哦？他?如何德行有虧？”

    “先前他?的父親在?綏州做通判時，縱容家人欺辱過百姓……”

    “這樣啊？”孫夫子?捋了捋胡子?，“欺辱百姓確實?不該，當(dāng)時清辭那孩子?也參與其中？”

    “算是?。”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如何說‘算是?’？”

    裴湛見夫子?如此較真，不好糊弄，便如實?道：“他?雖未參與其中，但事?情卻是?因他?而起……”

    當(dāng)初他?在?綏州時，對?褚瑤頗為殷勤，被江夫人知道后，派人去褚瑤的甜水鋪子?里鬧事?，行事?做派，十分猖狂。裴湛便是?借著這件事?，暗中運作，明升暗貶，將江通判調(diào)職去了儋州。

    孫夫子?擺擺手：“殿下存心與老夫打啞謎，老夫聽不明白，但是?憑老夫?qū)?這孩子?的了解，他?絕非是?會欺辱百姓的人。他?他?輕財好施，與人為善，更難得謙虛內(nèi)斂，光而不耀，是?塊難得的精金良玉，明年科考，憑他?的聰慧才智，金榜題名必定有他?……”

    孫夫子?敦敦教誨裴湛，“殿下，切莫因小失大，埋沒了人才啊……”

    裴湛躬身受教：“夫子?教導(dǎo)的是?，我?這便派人去告知他?，叫他?明日來此聽課。”

    雖然心中并不情愿，但一向嚴(yán)苛的孫夫子?既然對?他?如此贊賞有加，想來確實?是?個可造之材，便看在?孫夫子?的面子?上?叫他?過來，若還敢對?褚瑤有什么不軌之心，再?打發(fā)出去便是?了。

    翌日便叫人抬了一張書案進(jìn)來，安置在?西?側(cè)最后面。

    孫夫子?進(jìn)來瞧了一眼，這學(xué)堂被中間的屏風(fēng)相隔為二，但兩邊大小卻是?一樣的。西?邊放了八張書案，空間剛好夠用，如今多添一張，便擁擠起來。

    東側(cè)只?四張書案，寬松得很，只?是?除了褚瑤以外，其她三位都?是?未出閣的小娘子?，若是?平常，自是?要避防些，不過孫夫子?信得過江清辭的品性，也有心借他?敲打一番其他?學(xué)生，便與他?道：“清辭，你搬著書案，去屏風(fēng)東邊坐……”

    此言一出，堂中果然一片嘩然。

    誰都?知道，屏風(fēng)東側(cè)坐著的是?金尊玉貴之人，當(dāng)今陛下的女兒，當(dāng)朝的惠仁公主就在?這里，還有靖南王的孫女，今年得陛下冊封的安康郡主，以及因陸二郎護(hù)駕有功，前些日子?剛晉了伯爵的陸府三娘子?……

    他?們雖是?讀書人，但其中不乏有幾個會生出攀龍附鳳之心，只?是?太子?殿下防范得緊，雖同處一個學(xué)堂，但中間有屏風(fēng)隔開不說，甚至東西?兩側(cè)各開了一道門，他?們只?能從西?門入，萬不能踏足屏風(fēng)以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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