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 她埋首在這熟悉的氣息中,感受到的完全不同于初識時的驚懼害怕,而是信任與安心。 這男人不為人知的秘密再多, 令人意外的事情再多, 她也不會有太多的震驚,畢竟沒有哪個秘密比得過這男人本質(zhì)是瘋子的真相,也沒有哪一件事能比得過暗殺皇子的事實。 窗外的石榴花開得越發(fā)如火如荼, 有風(fēng)拂過時, 葉間的紅花恰似一個個翩然起舞的女子,熱情如火為愛不顧一切。 似曾經(jīng)的葉紅衣, 也似原來的傅隱素。 “我明明不是她, 我好像又是她。她可能只記得阿奶也給別人擋過劍,而忘了阿奶說過的話。為了給一個不愛她的擋劍,自己卻死了?!? 若是旁人,必定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但謝弗知道,她說的是真正的傅隱素。 “阿奶走了之后沒再回來,我知道她應(yīng)該早就放下了。哪怕是臨終之前,她也沒有將此事告之父親, 我知道她不僅放下當(dāng)年的過往,也不想我們和她的過往有任何瓜葛?!? 若非放下,又豈會再婚有女。 “但是誰能想到我們竟然會遇上,而我又知道了這一切。若是他們兩相忘記彼此不再掛念也就罷了, 我反倒跟著釋懷。偏偏那人已經(jīng)與他人兒孫滿堂,卻還對我阿奶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我實在是受不了?!? 她真正介意的不是祖母的真情錯付渣男的不值, 而是那讓人如鯁在喉的所謂念念不忘。還有那一聲聲令人作嘔的祖母,直叫人想吐之而后快。 怎么能這么惡心人呢。 “夫君, 我心里悶得很難受,你說我該怎么辦?”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也會一走了之嗎? 戾氣突然從心底聚起,如同黑壓壓的烏云一樣堆積在原本清如鏡的眸子中,不斷地翻涌變化著陰森恐怖的形態(tài)。 這戾氣來勢洶洶,盤踞不散。 男人玉骨般的大掌收緊,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隱素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男人氣息的變化,忽地來了精神般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狠聲道:“如果是我,當(dāng)年我就不可能默默離去。憑什么我要主動讓位,就算是一片真心喂了狗,我也讓狗知道我不是好欺負(fù)的。我不好過,狗男人也別想好過!” 戾氣頓散,鏡湖重現(xiàn)。 這女人如此的合乎他的心意,他如何能放手。 “那你記住自己說的話,若我以后惹你生氣,你千萬不要一走了之,要么殺了我,要么和我不死不休,一定不要輕易放過我?!? 隱素莞爾,眉眼彎彎。 還有這么求人的? 果然還是那個瘋子。 只是她不僅不害怕了,甚至還心生歡喜。 兩人抱了足有小半個時辰,謝弗喚了王掌柜進(jìn)來。王掌柜進(jìn)到書房之后低著眉眼沒有亂看,十分恭敬規(guī)矩。 當(dāng)聽到謝弗說讓他以后見隱素如見自己時,他這才抬頭朝隱素行禮。 隱素微笑著承了他的禮,大方而坦然。 京中的鋪子酒樓,幾乎都是各大世家或是王公貴族們所有。明面上都有掌柜管著,幕后的東家?guī)缀醪宦睹妗;蛟S是不愿張揚(yáng),也或許是另有打算,大多數(shù)人都不太清楚這些鋪子酒樓背后的東家是誰。 書墨軒在京中一眾書肆中并不顯眼,當(dāng)初隱素之所以將畫放在這家書軒中寄賣,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以為能以中庸之姿立足雍京的書鋪,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又不顯山露水,最是符合她的要求,卻沒想到居然是謝弗的資產(chǎn)。 倒是巧了。 如此一來,她以后作畫賺嫁妝銀子也算是有了固定的途徑。 等王掌柜退下之后,她鄭重嚴(yán)肅地對謝弗說:“以后我的畫能賣則賣,你可不許自己掏錢買。” 她可是記得那幅《竹林美人圖》,正是被這男人自己給消化了。 謝弗但笑不語。 眉目如山水,俊美而奇秀。 一時之間,隱素都看癡了。 …… 將近午時,隱素回到伯府豆腐鋪子。 馬車還未停穩(wěn),見鋪子后院里一個打雜的下人從外面跑回來,直跑得氣喘如牛,嘴里說著什么盛國公府說今天送去的豆腐是壞的。 一聽豆腐是壞的,傅榮忙丟下手中的活計,親自套了馬車直奔盛國公府。他趕到穆國公府時,只見自家其中一個送豆腐的下人正和盛國公府廚房的下人正在爭執(zhí)著什么。 “都說了豆腐是餿的,你自己聞不到嗎?”魏家的下人一臉的不耐煩,像趕蒼蠅似的趕著伯府的人。 “怎么可能是壞的,分明是我們早上才做出來的豆腐。我聞著都是好的,我吃著味道也好,你再仔細(xì)看看,真的不是壞的。”伯府的下人滿面焦急,扯著魏家的下人想讓對方再好好看一下。 那被扯著人瞧著應(yīng)是廚房管事的模樣,神情越發(fā)不耐煩,使勁那么一推,便將好幾框板的豆腐給推倒在地。白玉般的豆腐散落在塵土中,白花花的碎了一地。 傅榮既悲憤又心疼,這些人好不講理,嫌他豆腐不新鮮也就算了,為什么要將好好的豆腐打翻在地。 父親告訴他,做人和做生意一樣,最重要的是良心。自他接手家里磨豆腐的家業(yè),從不曾賣給別人過夜的豆腐。 他蹲在地上,揀了一塊豆腐放進(jìn)口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