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和穆國公已經解開了心結,也坦誠了一切。夫妻多年,這是她覺得自己的心離丈夫最近的一次,但很快他們就會再次分離。再多的不舍,再多的依戀,最后都化成一聲又一聲的勸說多吃飯菜的尋常之語。 飯后穆國公和謝弗一前一后出門,說是去消食,實際上謝夫人和隱素都明白,穆國公必定是有話和謝弗說。 一路上,穆國公說的都是自己離京之后的一些事宜,從朝堂到世家糾葛一樣樣地交待。聽著不像是臨別叮囑,反倒更像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遺言。 將軍百戰死,忠魂萬里歸。對于武將而言每一次出征都是未知,每一次尋常的分別都有可能是永別。 屹立百年的白虎威風凜凜,風雨滄桑也不減其霸氣。它遙望著朝西的方向,仿佛守望著大酈的西關。 穆國公看著這尊代表著家族榮耀與象征的石雕,目光崇敬而肅穆。 “弗兒,為父這一走謝家就交給你了。” “父親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母親,守好國公府。” 這是謝弗的承諾。 他不再是那個被困在過去不堪中的瘋子,現在的他再也沒有要和過去的一切同歸于盡的念頭。 那些黑暗中,不知何時照進無數光亮,他已循著光亮走出來。從今以后他的身邊有妻子有父母,他愿意成為他們的依靠,并且為此拼盡全力甘之如飴。 穆國公眼中盡是欣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的能力為父知道,為父很高興能有你這樣的好兒子。” “父親,我…” “佛家不是有云,父子緣分皆是業緣。你我有緣,注定這輩子成為父子。弗兒,你要記住你姓謝,為父為有你這樣的好兒子而感到驕傲。” 長生,弗兒,都是他的好兒子。 他和他們父子一場,已經足夠了。 他離京的那一天,誰也沒有驚動。同以前一樣他帶著隨行的幾個親兵輕裝簡行,和進京時一樣的低調。 唯一能親自為他送行的,只有守門的門房。門房開門送他們出去,等他們走遠之后又紅著眼眶把門關上。 天色還未亮,下人們都沒起。偌大的國公府一片祥和安寧,樹林之中似有晨霧氤氳,期間站著一紅一白兩道人影。 “你讓吳勝入父親麾下,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 “嗯。” “但愿吳勝能很快成長起來,到時候父親就能卸甲歸京了。” …… 女兒嫁人后首次回門,傅榮和秦氏別提有多期待,早早就等在侯府的大門口。 穆國公府的馬車一進巷口,守在那里的下人就飛奔來報。很快整個五味巷都轟動起來,不少人跑到侯府門口沾喜氣。 傅家如今已是巷子里最顯貴的人家,多少人與有榮焉。 秦氏不知從哪學的世家夫人做派,命下人抬了一筐銅錢出來散喜錢。一時之間眾人哄搶,討喜祝賀的話也是不絕于耳。 “一百串錢呢,若是放在從前我哪里舍得。”她還是心疼,和傅榮小聲嘀咕。 傅榮也有點心疼,但到底是當了侯爺,心胸自是有不小的變化。忙安慰妻子說錢沒有還可以再賺,女兒嫁人一輩子也就一次的事。 “那倒也是,還能有兩次不成。” 話一出口,秦氏就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巴掌。瞧瞧她這張嘴,當了侯夫人還這么沒把門的。 幸好她和當家的是說悄悄話,女兒女婿肯定沒聽見。女兒聽見也就罷了,親母女哪有什么好計較的。若是女婿聽到了,還當她這個當丈母娘在咒自己早死。 她卻是不知道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不僅隱素聽得清清楚楚,這些字更是一字不落地全進了謝弗的耳朵。 小夫妻倆對視一眼,一個眸色幽深,一個忙用眼神安撫。 隱素暗暗叫苦。 這可真是親娘啊。 她趕緊快走兩步,幾步就和秦氏并行。 秦氏正好有一肚子的話要問自己的女兒,喝完女婿敬的茶之后迫不及待地把女兒拉進房間說悌己話。一問女兒嫁過去可適應,二問和公婆相處可好,三問夫妻之間有沒有矛盾。 隱素一一回答,說自己在國公府并無不適之處,公婆都是極開明極好的人,又說自己和謝弗相處愉快。 “那就好,我想著你公婆都是不錯的人,也沒有人敢給你氣受。” 自打她家素素成親以來,外面是閑話滿天飛。說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傳來傳去都是傳女婿的身體不好難振夫綱之類的小事。當然也有一些心壞的,背地底說女婿從小身子就不好,以前還有大夫說什么活不長之類的話,怕是巴不得她家素素以后當寡婦。 呸! 她聽著都有些生氣,恨不得去撕了那些人的嘴。如果不是怕給女兒丈夫丟臉,她還真想和以前一樣白撒潑。 “那就是一些見不得別人好的孬人,他們說的話你別聽。我看世子就不可能是短命人,鼻子高人中長一看就是長命百歲的福相。” “娘,你還會面相?”隱素打趣,不太合時宜地想到以前傅絲絲說過的話,當下血氣上頭,瞬間紅了臉頰。 真是要命。 秦氏哪里會面相,不過是聽人說過一些。但為了安慰女兒,她心思轉了轉,一拍大腿又道:“你姥爺懂醫術,他說人若有病面相顯之。這人的面相啊和身體大大有關,面相好身體就好。世子的面相那么好,我看不僅能長命百歲,還能多子多孫。” 隱素感覺血氣又是一陣上涌,同時也有幾分無奈。 “娘,他多子多孫,那我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