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石娘在正院門口張望著, 等到遠遠看到謝弗和隱素朝這邊走來,急忙將人往里面請,然后笑吟吟地進屋回稟謝夫人。 謝夫人命下人上了點心, 然后滿心歡喜地親自沏好茶水。茶水剛剛斟好, 兒子兒媳已經(jīng)到了眼前。 她抬眼之時,不由得滿心歡喜。 眼前的一對璧人容貌出眾晃人眼,直叫人感慨何為造物者的偏愛。這般郎才女姿的一雙小兒女, 如何不讓人見之心生愉悅。 外面發(fā)生的事她已悉知, 但還是很認真地聽兒子兒媳重又說了一遍,對于謝弗的處理她很是滿意。 林氏之于她, 無異于如蛆附骨如鯁在喉。這些年她不敢動也不能動, 除了視而不見之外毫無辦法。如今能徹底甩掉那一家子,莫說是別說是搭進去一間鋪子,便是兩間三間又如何。 “你父親那里不用擔心,我去信說。” 兒子媳婦替她出了頭,善后的事她來處理。 “那就有勞母親了。兒子也是為了張家人著想,他們早已是良籍,總不能讓世人一直誤以為他們還是我們謝家的奴才, 影響了張家子孫們的前程。” “是這個理,你父親定會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謝夫人越發(fā)滿意,滿意兒子的行事穩(wěn)妥。 至于,這件事算是有了一個結(jié)果。 石娘已經(jīng)張羅好飯菜, 一家三口一起用了飯。隱素的好胃口大飯量再一次帶動了謝夫人,謝夫人本就心情好,自然是又多吃了半碗飯。 飯后謝弗和隱素陪著謝夫人說了會話, 然后一起離開。 夜色中的亭臺回廊越顯幽靜,假山奇松更是默然無言。下人們在前后打著燈籠, 燈籠的光在他們四周暈開,將他們的身影拉成詭異的形態(tài)。無論是長直還是折曲,兩道身影始終離得很近。 一路沉默,沉默到讓隱素覺察出些許的不對勁。 這男人怎么了?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到底又發(fā)什么瘋? 回房后,她屏退下人。 “你怎么了?” 謝弗垂著眉眼,立在窗前背對著她。 她擰著眉心,看來自己的感覺沒錯,這男人不知哪根神經(jīng)又不對了,不知是生自己的悶氣,還是在和她鬧別扭。 “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怎么了?” “你說我道貌岸然。” 就這? “我是在夸你。” “娘子,真的是在夸我?” “當然。”隱素無比認真道。 謝弗慢慢轉(zhuǎn)身,緩緩抬眸。原本清如明鏡的眸子像被黑暗籠罩,幽暗到讓人心生恐懼,恐懼與黑暗之中未知的力量。 “那個人姓程,外人都叫他程官人,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個謙謙君子。他待人親和常行善事,見人三分笑從不與人爭執(zhí)紅臉。他會在人前夸我懂事孝順,轉(zhuǎn)眼就將我關(guān)在柴房中打得皮開肉綻。我以為這樣的人,才能被稱之為道貌岸然,且深惡痛絕。” 程官人最會做表面功夫,在世人眼中是不僅是一個好丈夫,還是一個好父親。那個叫元嬗的女人最喜歡程官人道貌岸然的樣子,為此常常忽略柴房里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兒子。 他如何能成為自己最憎惡的那種人! 戾氣四起,隱素的心為之一顫。 夢中那個赤眉紅目如瘋?cè)缒У哪腥嗽俅纬霈F(xiàn)在她眼前,烽火自眉梢起,烈焰從眼底生,一雙腥紅的眸子晦暗幽深,正她的注視下涌動著深不見底的漩渦。 糟了! 她好像踩了雷,犯了這男人的大忌。 如果有人說她像一個最為討厭的人,她一定也會生氣。而那個程官人對這男人來說絕不上是討厭這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痛恨至極。 怎么辦呢? 她突然撲過去,一把將狀若瘋魔的男人抱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