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馬車車轱轆輕響,荊婉兒和裴談相對坐在馬車中,靜謐空氣中有一種不真實(shí)感。 “大人,”荊婉兒目光看著面前,裴談面色沉靜,不知為什么上車后他就一直閉目沉默,“您就這樣把婉兒帶回大理寺,萬一……連累大理寺怎么辦?” 裴談?wù)f不管這個案子,不歸大理寺管轄。可是一邊卻把荊婉兒直接帶回來,全長安的人都親眼看著呢,這不等于還是把大理寺往火上推嗎? 裴談終于睜開眼,一雙眼眸深邃無波,他問荊婉兒:“你害李修為了嗎?” 荊婉兒愣了一下,下意識道:“沒有。”她從來也沒害過任何人。 裴談也盯著她,半晌說道:“沒有證據(jù)證明你害過人,那你就無罪。” 任何衙門也沒有權(quán)力處置一個無罪的人,就算耿文忠的京兆尹想辦這件案子,也不能憑空捏造。 荊婉兒眸色微閃,話雖如此,可她儼然是這個案子中最關(guān)鍵的嫌疑人,裴談就這么把她帶走,京兆衙門那邊會善罷甘休嗎? 身為大理寺卿,裴談怎么會不知道這個輕重。 況且荊婉兒看出來,剛剛在李家,裴談是故意借著勢頭,在威壓之下讓耿文忠不得不松了口,可耿文忠事后回想起來,畢竟不會坐以待斃的。 荊婉兒垂下了眼眸:“婉兒不想連累大人,也不想連累大理寺。” 裴談望著她,眸子清幽無比:“我知道你只是想救人。” 救可憐的施宛和范子垚,只是荊婉兒選錯了方式,更是在別人看來以卵擊石,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女,卻去和趙郡李氏的公子對抗。 荊婉兒薄唇有點(diǎn)輕顫,她說道:“大人我……”有時候明知不可為而只能為之,要她看著施宛被害她也做不到。 她還真怕裴談繼續(xù)問她施宛的下落,對別人荊婉兒能做到堅(jiān)決不吐一個字,可如果對象是裴談的話,她真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這世上,她最不想騙的人,就是裴談了。 裴談卻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并沒繼續(xù)開口。馬車一直到大理寺門口停下,車廂中都安靜誰也沒再吱聲。 這樣的默契,卻讓荊婉兒更暗自捏緊了裙邊。 “下車吧。”裴談已經(jīng)主動起身,撩開了馬車簾子,“到了。” 車外就是大理寺,荊婉兒曾經(jīng)、也是現(xiàn)在最熟悉的地方。 站在大理寺門前,荊婉兒再次呆了一樣望著。依然是那有些灰暗、死氣沉沉的大門口,對于許多人來說,都覺得這里是不祥之地。然而對于荊婉兒,這里是她寧愿一輩子待著的地方。 裴談側(cè)過臉,再次盯著荊婉兒,其實(shí),他一直以來都能洞穿這個少女的心里,“你放心,你不想說出施宛在哪里,我不會強(qiáng)求。” 這既然是她選擇保護(hù)別人的方式,裴談不想苛責(zé)什么,從前起,荊婉兒便是這種人。 荊婉兒垂下眼,只覺有些酸澀。 裴談抬腳帶頭走進(jìn)了大理寺中,荊婉兒忍不住就跟上了他。仿佛以前的任何一次,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面前這道身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