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皇帝沒了。 寵妃也沒了。 昔日這威嚴肅穆、主宰著天下大勢的巍峨皇宮, 忽然就仿佛成了一座悄無聲息的死城。 重重宮殿, 分明有人, 卻無人敢出來走動。 昭陽殿里, 血腥氣濃郁。 昭陽殿外,卻還天光明亮,霧氣散了開去,讓皇城宮殿上那些金色的琉璃瓦都照耀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陸錦惜被顧覺非拉著手走了出去。 她聽見他問:“你不想問問我, 當年為何一定要設計她入宮嗎?” 于是陸錦惜略略停步,轉身問他:“為什么?” 顧覺非的面頰上還有沒擦干凈的鮮血, 脖頸上也沾著些許。 她伸出手去抹,卻發現已然半干, 擦不干凈。 顧覺非便將她的手握住,一雙清明的眼抬起來, 似藏有幾分沉默,但最終還是慢慢道:“我說我也算為她好,你會信嗎?當年衛氏一門本就已漸漸有式微之相,含山關一役薛氏又沒了薛況這頂梁柱,朝中可與衛氏一門并駕齊驅之族, 已找不出一個。若她不進宮, 衛氏將從此一落千丈,再也不能尋回往日輝煌。而顧氏一門,也將為其牽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何況乎是在這瞬息萬變的朝局上?我與她都不僅僅是顧覺非與衛儀,還是顧衛兩門各自的主心骨。誰也沒有任性妄為的資格……” 只不過,當年的衛儀并不想入宮罷了。 說到底,她方才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未曾反駁。因為他知道,那些辛辣的、刺骨的言語,并未有半分不實之處。 他的確狠毒而冷血,是心系天下,卻未必算得善類。 衛儀野心勃勃,也從不是什么簡單的人。 她今日敢派人前去太師府強將陸錦惜帶來,就必然是懷了要挾持她來威脅自己的算計。若非陸錦惜機警,將那匕首攥在手中,眼下是誰投鼠忌器…… 還未可知。 若他真為她所許的“挾天子、令諸侯”之言打動,只怕待將來時機成熟,真正“挾天子、令諸侯”的那個人,也未必是他顧覺非。 衛儀—— 他不是不能留,而是不敢留。 更何況,除之也不會有任何的壞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