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百花劫難-《夜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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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張叔依舊和之前一樣早早上了礦,蕓嬸備了飯就到村上織布,張靜軒則是火急火燎的吃過飯就出門了,只留秦風(fēng)悠閑的躺著調(diào)養(yǎng)傷勢。
“阿虎,阿虎,你在家嗎?”張靜軒隔著窗戶朝屋里喊道,這已經(jīng)是第幾家了。
“軒姐...怎么了嗎?”青年飛快的從屋里出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青年名為林虎,是她青梅竹馬的玩伴,身材發(fā)育健碩無比,隨著年齡長成,在她面前卻愈加靦腆起來。
“昨晚上你和誰在一起?”似乎是過了幾家的緣故,她的聲音緩和了不少。
“昨晚啊,就我自己逛唄,他們都有了心儀的姑娘了,哪還有人顧得上我。”名為阿虎的青年小聲道。
“所以說你也找一個啊,再說了百花節(jié)這么大的事,沒人就找我啊,干嘛這么扭扭捏捏的...”
阿虎打斷她的話低聲說道:“我昨晚看見你了,你還帶了一個...我就沒好意思去跟你打招呼。”
“哦,你說小秦啊,他是我娘家的親戚,說到這我還生氣呢,昨晚有兩個人撞了人也不說聲道歉的話就走了,這不是在找人嘛。”張靜軒有些氣憤道。
阿虎暗淡的眼中似乎浮現(xiàn)出一抹光亮,在她說完是親戚之后就再沒聽進(jìn)去一個字,似乎是對什么事有了希望般。
“好了,該去下一家了。”張靜軒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又疑惑的扭頭看著跟過來的阿虎。
“軒姐我也跟你去,這種人我也去教訓(xùn)他一下。”阿虎笑嘻嘻的說道,原本成熟的臉上浮現(xiàn)出這種笑容很不自然。
......
“老張啊,咱們可得加小心嘍,本來近來開采的礦石就不多了,又鬧坍礦,還好你上次命大。”一旁的漢子輪著手里的鐵鎬說道。
“哎,本來開采的量就少了一多半,城里的玄門世家又不要咱們的礦了,村上的礦要斷在咱們這輩手上嘍,想想以后是種田還干別的什么吧。”
“別這么悲觀嘛,最近咱們不是挖到了帶紫色顆粒的礦石了嗎,說不定就是什么稀有礦石,前天我去賣礦,就在鎮(zhèn)上擺攤的時候就被一個人全買走了,指不定新的發(fā)財機(jī)會就要來了。”眾人閑散的聊著,步子卻是越走越深,百十來號人分布均勻的在礦脈深處揮舞著鐵鎬。
張林很快體力就有些不支,倚靠在一旁,抬頭不經(jīng)意間瞥見墻壁上透露著些許光亮,提著火把上前仔細(xì)端詳起來,將火把靠近,想要伸出手去輕輕觸摸墻壁上奇異的圖案時。
就在伸手的瞬間,墻壁上光亮的圖案瞬間消失,隨后像是什么被引燃一般發(fā)出滋滋滋的細(xì)微響聲,在清脆的鎬聲下變的難以察覺,但張林卻暗感不秒,這聲音像極了過年時放煙花引燃引線的聲音,瞬間他的瞳孔收縮,張嘴想要喊出什么話,炸藥的轟鳴瞬間將整座礦脈包裹起來,連接著他那句如鯁在喉的話語一同埋進(jìn)這座冰冷的大山里。
轟...轟...轟隆...
不算巨大的聲響覆蓋了方圓幾里的范圍,卻宛如索命的惡鬼降臨低吼,強(qiáng)行將他們手中的一切耽擱下來,村中所有人都沖出屋外,緊盯著不遠(yuǎn)處的墨山并不斷前行。
“爹!!!”在聲音響徹云霄的瞬間,張靜軒猛然抬首張望,飛快的朝著墨山的方向沖去,渾然不顧一切,直至廣場上想要過橋時被阿虎一把拉住,難以掙脫。
山似乎依舊,但滾滾濃煙緩緩升騰在山腰,定然是在向他們訴說著絕望的噩耗,直刺每個人的內(nèi)心。
廣場幾乎是頃刻間上面就站滿了人,與昨日熱鬧喧囂的節(jié)日不同的是,如今所有人呆滯在原地,在臉上看不出絲毫情感。
詭異的安靜維持了幾分鐘,濃煙雖然比之前淡了不少,卻還在彌漫,似乎是在告訴他們這件事并非虛妄,已切然發(fā)生。
站在最前面的婦人們踉蹌倒地,雙腳似乎在這一刻失去了原本的知覺,只剩麻木空洞留在原地。悲鳴隨后而至,亦如雨后春筍般破土而出,瞬間就要刺破蒼穹般傾瀉而出。
張靜軒和蕓嬸緊緊相靠,在無盡的痛苦哀嚎中她卻沒有發(fā)出聲音,少女只是任由無聲溫潤的淚珠劃過臉頰,最后融入大地。
“怎么會...怎么會呢...爹他...他怎么樣了?”少女低聲的呢喃著,絕望始終籠罩著所有人。
面對漫天的煙浪和苦楚的哀嚎,秦風(fēng)沒有上前,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默默感受著這股悲傷,雖然只有短短數(shù)日,那個待他不薄的張叔就這樣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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