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馴龍-《玻璃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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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勢待發的力量得到宣泄。
察覺到突然噴涌出的灼熱感,她也不清楚到底過了多久,只知道費利克斯突然抱緊了她。
他的呼吸聲很重,像是老式舊風箱。
胸口起伏的同樣劇烈,伴隨呼吸的起伏,胸膛一直在□□擠壓她的胸口。
罕見的沒了平時的優雅從容,仿佛回歸人類最原始的一面,屬于野獸的本能。
他抱著她,呼吸急促而粗重。顫抖了很久。
她被嚇到了,整個人還愣愣的。
這是第一次如此.....
如此壯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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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遲睜眼的時候,費利克斯此時正好站在床邊穿衣服。
他應該是要出門,頭發已經恢復了整潔。
白色的襯衫遮住一半肩膀,另一半還來不及穿上。
寬厚結實的背闊肌上,是被她的指甲抓出的凌亂傷痕,有些地方的血甚至還沒凝固。
“你要去哪?”她沒有起身的力氣,只能勉強屈起上半身,肩膀將被子頂高,露出一張臉。
費利克斯動作頓了頓,特意將身子轉過來,面對著她穿衣服。
襯衫松垮地掛在身上,他沒有著急穿好,而是慢條斯理地西褲穿上,繼續慢條斯理地去系皮帶。
姜月遲坐著的地方簡直是絕佳觀景臺,可以清晰地看見襯衫后若隱若現的胸肌。
他放緩的速度大大便宜了她。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保持一些該有矜持。
這襯衫真白啊,這領扣.....真大啊。
他的胸口,她剛才已經埋了半個小時。
很舒服,也很...性感。
“有個飯局。”隨著他將襯衫的扣子一顆顆扣上,姜月遲的眼福也沒了。
她想了想,打算起來,可是腿太酸。
費利克斯輕笑,彎腰過來親她:“怎么,舍不得我?”
他的吻沒有直接落在她的嘴唇上,而是零亂地落在她的唇邊。
姜月遲想說,我只是想回我自己的房間而已。
但聽到他這么問,她順勢點頭:“既然是飯局,是不是什么人都有吧?”
知道她想問什么,他的吻慢了下來:“嗯,有男有女。”
“那......”她故意沒有問出口。
費利克斯眼底露出洞察一切的淡笑:“既然不放心,和我一起去?”
她立刻搖頭:“算了,我不希望別人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
“誤會?”他的語氣突然冷了下去,“我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還能怎么誤會。父女還是母子?”
她在心里小聲囁喏。
那我就吃點虧,當你媽好了。
“嗯?”他似乎永遠都能第一時間看出她的內心所想。
眼眸瞇成一道危險的弧度,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他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像一張巨大的網一般,從頭到腳將她牢牢網住。
但她卻一點也不怕。
反而笑瞇瞇地主動在他唇邊留下一個吻:“去工作吧,少喝點酒,不要抽煙。”
頓了頓,她又補充,“二手煙更不要抽。”
他發出一聲嗤笑,拿起一旁的外套,從她身邊離開。
但姜月遲還是看到了。他起身的瞬間,下意識舔了舔唇角。
剛剛被她吻過的地方。
他的確被很多人愛過,他的成長并不缺乏愛的滋養。
但他從未將自己的愛給過任何人。
包括他的父母。
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世了,他估計連她的長相都沒能記住。
他的父親更不用提了。
所以,他的身體是嶄新的,他的愛也是。
她以前好歹還有過暗戀的人。當然,這里的暗戀指的并非是交付真心的喜歡。
而是少女時期情竇初開時,對于給予自己幫助的學長的感恩。
那個時候其實并不清楚喜歡是什么,情感混淆之后,便認為那是暗戀。于是和班上的其他女同學一樣,試著將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寫在一起,通過數筆畫的方式來判斷二人在一起的幾率。
看著百分之九十八的超高概率,心里并沒有其他同學那樣的雀躍。
現在想來,因為根本就不是愛,只是感恩而已。
感恩對方在自己窘迫的時候,遞來的那件外套。
費利克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一定連這樣微末的情感都不曾擁有。
所以他的愛和剛出生的嬰兒大腦一樣,十成新,沒有給過任何人。
這里的沒有給過其他人,是完完全全的沒有給過。哪怕是其他物種,其他沒有生命的物件。
他的愛好就是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然后看那些螻蟻一般弱小的人類為了錢爭得丑態百出。
你說他愛錢嗎。當然不愛。
他只是享受這個掠奪和占有的過程。
以及被掠奪者的痛苦掙扎。
十足的變態,施虐狂,抖s。
費利克斯離開后,房間內只剩下姜月遲一個人。她看著墻上的監控,船上任何一個地方都能盡收眼底。
包括他此時前往的那個包廂。
姜月遲見他走出房間后便進了電梯,身后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性,如果單獨去看,會認為他們身上的壓迫感很強烈。但當他們站在費利克斯的身邊時,立馬被他的氣勢無聲壓到弱勢者姿態。
甚至一句話都沒說,臉上的情緒也很寡淡。整個人有種完全放空的松弛感。
的確放空了。
姜月遲看了眼被團起來扔進垃圾桶中的那條絲襪。
保守估計排出了億億萬個后代。
姜月遲仍舊縮在被子里,視線一動不動地從一個屏幕移到另一個屏幕。
這里記錄了費利克斯此刻的全部行動軌跡。
他的氣場如此強大,周身被威嚴包裹,那種不茍言笑的沉穩其實更加適合他。不過他在自己面前,總是帶著很輕慢的笑意,這種正經的樣子她反倒見得少了。
內里是標準的西裝三件套,外面隨意地搭了件大衣。進電梯后便站在轎廂中,一言不發地單手揣兜。
身材甚至比時裝周上的那些t臺男模還要好上數倍。
時尚界追求的都是骨感細長,無論男女。
費利克斯和他們不同,他的體脂率低,所以穿上衣服時并不會顯得過壯。
整個人有種由內而外的儒雅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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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利克斯中途讓服務員進去送過餐,順便更換一下房內的床品和地毯。
他給姜月遲發消息,讓她用完餐后就在他那里休息。
她的房間小的像廁所隔間。
不過這條消息一直沒有等來回應。
這場飯局的主角是誰顯而易見,那些精明的資本家全都摸不清費利克斯的喜好。
他這個人喜怒不顯,城府很深。想要洞悉他的內心,簡直難若登天。
唯獨今天,情緒完全放在臉上。眉頭微皺,頻繁地低頭看手機。
這場飯局最終以費利克斯中場離開作為結尾。
愛麗絲一直不回消息,服務員說進去送餐時沒有看到她。
費利克斯剛把門推開,便看到桌上放著一張紙條。
是愛麗絲的字跡。
上方寫的是中文,也難怪那個服務員沒看到。
她是法國人,根本看不懂中文。
——我好困,先回房休息了,盛傲哥哥晚安。
后面甚至還畫了一個小月亮,和一個吻痕。
他看著那張紙條,沉默片刻。
轉身準備出去時,看到腳邊躺著一個鵝黃色的月亮發卡。
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便面不改色的繞過。打算叫保潔再來打掃一次衛生,垃圾都沒有清理干凈。
左腳剛踏出去,懸空停頓數秒后,又再次收回。
那個發卡十有八九是她故意落下的,她的心機也僅限于此了。
費利克斯還是彎腰將其撿了起來。
指腹輕輕摩挲著月亮突起的表面。
愛麗絲似乎很喜歡月亮,她的很多私人用品都有月亮。
她的衣服她的臺燈她的書桌,甚至連她的床單。
她說他是她的月亮,獨一無二的月亮。
他生平最討厭別人欺騙她,她最好沒有撒謊,否則......
廉價的塑料發卡,和她的情話一樣廉價的便宜貨。
她的一切都很廉價,包括她的衣服她的臺燈她的書桌,以及她的床單。
但貧窮是天生的,不是她的錯。
費利克斯將發卡攥進掌心。
她的愛最好不是和這個發卡一樣廉價,廉價到見人就可以給,扔掉了也不覺得可惜。
否則。
他一定會掐死她。
那個廉價的發卡最終還是被放進了他昂貴的西裝口袋之中。
靠近心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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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雨讓海上的風浪變大,船身搖晃了一整天了。
前天晚上之后,姜月遲就沒有再和費利克斯見面。
他這次顯然有他的正事要做。而她也有工作要忙。
跟著上司見了幾個合作方,對方都很高傲,對待上司的態度有種過街老鼠的嫌棄。
姜月遲總算明白自己的簡歷為什么會通過了。
和費利克斯的見面純屬偶然。三樓是餐廳,四樓是vip室。唯一的一部電梯正在檢修,于是那些大佬們只能暫時從三樓繞行。
費利克斯無論在哪里出現都能迅速成為視線焦點。
今日的他穿著一身深色襯衫,領帶是暗藍色,袖箍牢牢綁在手臂上。
高挺的鼻梁之上佩戴著一副銀色細邊眼鏡。
身側的人與他存在一些身高上的差異,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從容不迫的步伐。
費利克斯一向如此,他的紳士風度大多時候只表現在外在和氣質上。
他唯一停下腳步等過的人只有一個。
細長深邃的那雙藍眼睛宛如看狗一般,看著身側那個人。
這是他最常有的眼神。
“你確定要和這么做?對賭協議一旦簽了,如果達不到我的預期,你要提前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
對方點頭:“只要您能拿出十個億給我,不出三年,我會讓它翻十倍!”
“十倍?”費利克斯不屑一顧的笑了,“你知道這十億在我手上翻十倍只需要多久嗎?”
對方急忙跟上,將倍數越拉越大。費利克斯始終無動于衷。
直到他破罐子破摔,說要將自己的身家全部壓上。如果一年內辦不到,他的一切都歸他所有。
費利克斯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來:“不至于到這個程度,你的老婆孩子不用給我。”
他未來會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不需要養別人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態度和剛才相比溫和許多,朝身旁的人遞了個眼色:“通知法務那邊,九點之前將協議擬好,帶山姆先生過去。”
交代完這邊的事情,便沒有繼續理會對方。他還有更重要的生意要談。
轉身踏上通往四樓的臺階。余光偶然瞥見某道熟悉的身影。
腳步停下。
他回頭看了一眼。
餐廳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是兩天沒見的愛麗絲。
她此刻穿著一條白色田園風的碎花裙,側麻花辮很適合她,柔軟蓬松的麻花辮搭垂在她的肩上。
從費利克斯的角度只能看見她的側臉。舷窗恰好對著海面等待落下的太陽。
甚至連臉頰上的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
皮膚白皙粉嫩,在此刻像一顆較嫩多汁的水蜜桃。
她耐心知性地安慰身旁的人:“你不要這么想,你一點都不平凡,你給我的感覺就像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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