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馴龍-《玻璃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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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利克斯出了點小意外,姜月遲也是在電視報道中看到的。她訂購的頻道每周都會自動發送到她的郵箱,回國后忘了取消。
上方的頭條報道了紐約時間凌晨三點發生的一起爆炸案。
行駛在高架橋上的汽車因為司機的操作不當而發生意外。
坐在駕駛座的司機當場死亡,而后排的男性被送往醫院,暫不清楚傷勢如何。
按理說車禍每天都會發生,之所以值得如此大的版面報道,則是因為后排男性乘客的身份。
姜月遲看著上方對于身份的介紹。
寥寥幾行字,交代出一個信息量巨大的身份。
可對于費利克斯來說,這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層身份。
他的‘豐功偉績’可不止在華爾街。但大眾對他最深刻的印象似乎還停留在華爾街的那場驚天豪賭之上。
至少對于華爾街而言,他的存在完全是現象級的奇跡。
可對于費利克斯而言,那不過是他的一場消遣而已。
姜月遲的呼吸瞬停。
上周費利克斯回美國處理正事,由于姜月遲這段時間很忙,再加上時差,所以她錯過了好幾通費利克斯打來的電話。
她以為他很快就會回來了。想不到再次看到他的消息是在這樣的報道上。
奶奶已經出院了,得益于費利克斯安排的醫院團隊和營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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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家里有剛出院的病人,是需要擺一天宴席的,這是老家的習俗。
姑姑在外面招待客人,姜月遲本來是進來拿手機給導師請假的。
她可能明天才能返校。
結果請假的消息剛發出去,就看到了這封郵件。
姑姑走進來,見她臉色慘白:“你們老師不批假?”
姜月遲搖了搖頭,她的手在抖:“我進去打個電話。”
她回到房間,撥通了費利克斯的號碼。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她給他發信息也無人回應。
她甚至聯系了米歇爾。可米歇爾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費利克斯在紐約有很多房產,他通常不會長期住在同一個地方。米歇爾說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費利克斯先生了。
她還告訴姜月遲一個新的八卦,費利克斯先生的新繼母就快生產了。
老亞倫先生對她關懷備至,恐怕連整個莊園都要留給他。
如果是在平時,姜月遲會很感興趣的和她八卦這些。但現在,她完全聽不進去。
她擔心費利克斯會出事。
害怕他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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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買了最早的航班飛往美國,最后在私人醫院內看到了站在窗邊接電話的費利克斯,右手邊是輸液袋,而他的手背上,是醫用膠帶固定住的留置針。
好消息是他沒死,壞消息是,他好像失憶了。
他不當超模真是可惜了,如此完美的身材比例,普通的病號服都能穿出高定的優雅。
男人看向愛麗絲,深邃的藍眼睛帶著陌生。
那張極具侵略性的臉,愈發的冷淡,像在冰水中浸泡過。
姜月遲抿了抿唇,一開始的擔心因為他這個眼神而有些失了底氣:“你..你還好嗎?”
他無動于衷,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越過她,看向身后的人:“誰放她進來的?”
他的下屬一直守在病房外。約束他們的不是律法,而是費利克斯。
有些事情姜月遲其實很好奇,費利克斯究竟是如何將他們調教的如此奴性的。
她很想向他取取經。
可是此刻,她愣在那里:“什么?”
在醫院,男人仍舊旁若無人地點了一支煙。
在醫院又怎樣,這是私人醫院,里面的所有人都服務他一人,哪怕他用手里的煙蒂將這所醫院點了,也沒人敢有異議。
冷淡中帶著居高臨下的睥睨,男人身上的傲慢與惡劣再次被放大。沒了感情之后,更加能夠直觀的感受到他的壞。
他的領口是敞開的,能夠看見綁住胸口的醫用紗布,勒的有些緊了。
誘人中帶著一點性張力拉滿的性感。
只有在危險與血腥的加持下,性感才會到達另一個高度。
“你不記得我了?”姜月遲不可思議的詢問他。
男人笑著反問,眼中帶著很淡的譏嘲:“我應該記得你?”
姜月遲沉吟幾秒后,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好吧。
如果費利克斯失憶了,她沒有把握讓他再次愛上自己。這是一個非常難的大工程,不亞于由她親手造出嫦娥一號來。
與其在這上面浪費時間,還不如接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今看到他一切都好,她也就放心了。
姜月遲禮貌的和他道歉:“那個...抱歉,我認錯人了。”
她轉身要離開。
男人高大的身軀從身后貼了上來。他彎著腰,聲音就落在她的耳邊,低沉曖昧的笑聲像一條冰冷危險的毒蛇,從她的臉頰鉆進耳朵里。
“空著手看望病人,這也是你們國家的禮儀?”
“騙子!”她罵他。
費利克斯無辜地笑了:“我真的失憶了,中度腦震蕩,病例上有寫。但看到你的瞬間就全都想了起來。”
他親吻她的耳朵:“愛麗絲,你比那些庸醫更好用。”
她聞到他身上有很濃的消毒水味和藥味。聯想到那則新聞,她的火氣漸漸地消失了。
“你好點了嗎?”
“人就在你面前,你親自檢查一遍。”他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沙發旁坐下。病號服的紐扣是他一顆顆解開的,里面的胸腹肌肉全都露了出來,是一副極具力量感的結實身材。那些被繃帶綁住的地方,應該就是傷口。
“是這里嗎?”她擔憂的伸手,隔著繃帶輕輕碰了碰。
他笑的意味深長:“這是你專屬的食物,放心,我保護的很好。”
他主動握住她的手腕,往下挪了挪,“是這里,貫穿傷,爆炸的時候被碎片刮了一下。”
如果說他的前半句讓她面紅耳赤,那么后半句則讓她倒吸一口涼氣:“貫穿傷?”
費利克斯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之所以沒接她的電話,就是為了讓這份擔心多發酵一會兒。
愛麗絲的祖母住院時,她擔心到茶飯不思,讓費利克斯眼紅得很。
所以他也想看看,當他住院時,愛麗絲會是怎樣的反應。
雖然暫時沒有看出她有沒有胃口,但至少愿意為了他主動從中國飛往美國。
并且還是自費。
對于愛麗絲這個小氣鬼來說,愿意毫不猶豫地支付這個機票費用,又何嘗不是一種關心。
“沒什么大礙,醫生說如果角度再傾斜十五度,會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刺穿心臟,等到了那個時候才會有生命危險。”他安慰她。
姜月遲的眼睛再次瞪大。
居然這么嚴重。
她的手還放在他的胸口,忘了收回,作為她這個反應的獎勵,費利克斯主動給了她一些福利。
他將綁住胸口繃帶往下拉了拉,讓她的手指伸進去。
繃帶的緊束感瞬間就吃緊了她的手指,將她狠狠壓緊他柔軟的胸肌之中。
“正好到飯點了,肚子餓不餓?”
姜月遲搖頭:“我沒胃口。”
她在飛機上吃過了,現在很飽,一點也不餓。
費利克斯唇角上揚,沒胃口,很好,他很滿意。
因此,他的聲音溫柔了好幾個度:“隨便吃點。吃完了休息一會兒,倒倒時差。”
她點頭,同意的是他的前半句,不過她應該也吃不下多少。畢竟她真的很飽。這次的飛機餐分量有點大,她全部吃完了。
“我不困,你困了嗎?”
她喝了兩杯黑咖啡,也是飛機餐里搭配的。所以現在精神很亢奮。
費利克斯喉結滾了滾,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帶著諱莫如深的淡淡笑意:“吃不下也睡不著嗎。”
姜月遲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他握住她的手腕,詢問她需要再往下一點嗎,“如果嫌揉的不夠盡興,我可以讓護士幫我把繃帶拆了。”
他突如其來的貼心嚇了姜月遲一大跳。
她還不至于饑渴到這種地步,連病人都不放過。
費利克斯的話讓她注意到自己的手指還插放在他的胸口上,指腹似乎摸到了某個變硬的凸點。
“那個.....”她臉有些紅,和他道歉,自己絕對不是那種精蟲上腦的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那種事情。
“沒事。” 費利克斯無比包容地安慰起她,“有的人會對病重的人產生性-欲,這很正常,只是比較小眾而已。”
姜月遲急忙搖頭否認:“我沒有,我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這么變態。
費利克斯的心情似乎很好,哪怕是壓低了眉骨看她,也不帶太多的凌厲冷感,相反,整張臉的線條都變得無比柔和。
他將她抱在自己的胸口中,手則放在她的腦后輕輕撫摸:“愛麗絲,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嗯....”她停頓片刻,“我是在報道上看到你出事的消息。”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傷口....”她的動作很小心,腦袋也不敢太用力地靠上去,微微側過頭,視線盯著他的胸口,“疼嗎?”
“爆炸時的碎片和子彈的威力沒有區別。需要割開皮肉取出碎片,然后消毒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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