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馴龍-《玻璃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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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覺得自己的腦漿都被撞散了,根本不具備思考的能力。
費利克斯有耐心的將問題重復了一遍。
“當然...當然是你。”
他按著她的腰狠狠往下按:“撒謊的壞孩子會接受懲罰。”
“啊!”她尖叫,顫抖著身體說出實話,“先救...先救學歷。”
這回倒是誠實了,說出的話他卻不愛聽。
費利克斯唇角的冷笑沒有收回,那張臉越來越黑:“我和你的論文同時掉進河里呢?”
論文...
論文很重要,論文不會喊救命,論文不會游泳,論文不按照約定時間上交的話.....
“論文。”她說。
“......”
問題越問越降級,最后變成了他和她家里壞掉的門把手。
即使這樣,姜月遲還是猶豫了一下。門把手扔進河里會污染環境吧。
好吧,一具外國男人的尸體在河里對環境的污染更大。
姜月遲搖著屁股去抱他,主動親吻他的脖子:“當然先救你。”
她好喜歡現在的費利克斯,沒有以前那么兇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強迫她。
雖然某些部位仍舊讓她難以忍受,過于可怕了,仿佛有什么要被撐裂,稍微用點力氣,內臟都能移位一般。
可這些東西是他沒辦法左右的,先天的,從出生那刻起就決定下來的。
所以她不怪他。
反正...她又主動搖了搖屁股,聲音一下比一下勾人。
她也很喜歡。
“我想接吻。”
“這是命令還是請求?”
“這是愛人之間的邀請。”她的手捧著他的臉,“寶寶......”
她的視野瞬間開始天旋地轉,她躺在地毯上,厚重的羊絨讓她覺得自己深陷在云端里。
費利克斯半蹲在她的腿間。
她一低頭就能看見。
他穿著女仆裝,卻兇猛的像一條狼犬,一絲不茍的背頭稍微有些凌亂了,額前零散的垂落下來幾縷。
他的手臂肌肉線條如此精壯,單手就能輕松將她抱起。
他的腰側肌硬到發燙,像是一塊被火炙烤過的鐵板。
還有他被扯開的領口,隨著他彎腰的動作,她能夠清晰地看見布滿咬痕的胸口。
穿著女仆裝的費利克斯怎么也能....如此的猛。
她一直在夸他。
因為她覺得獎勵式教育也很有用。
隔壁家的那個小孩子從小就調皮,都是家里溺愛太過導致的。
上一次回去,他父母因為臨時有事需要出門一趟,所以將他交給了姜月遲,希望她能幫忙帶一天。
姜月遲為了讓他聽話一些,一直在夸他。
嗯..雖然夸的都是一些違心話。
譬如‘你怎么這么乖,你是我見過最乖的孩子了’
‘你一定能安靜寫完作業的,對嗎?姐姐相信你。’
‘真厲害,雖然全部寫錯了,但也是另一種層面上的厲害。我們繼續努力,爭取下次進步,好嗎?’
她突然發現,這樣的方法放在費利克斯身上同樣適用。
“你真好,我好喜歡你,你是我最喜歡的人。雖然你很壞,所有人都懼怕你討厭你,但我...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的壞。嗯...除爸爸之外,我最喜歡的異性。”她很嚴謹,還不忘強調一下。
“這件女仆裝雖然不怎么適合你,但你穿什么都好看。在我看來,你穿什么都好看。雖然別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別人也沒有這個機會看到。
她用手抱著他的頭:“哥哥,哥哥...別這么用力.....吸...”
她不知道他是在用這種方式獎勵她,還是因為她剛才那番甜言蜜語進入了亢奮狀態。
他身上的女仆裝早就七零八落了,已經不再是一件完整的衣服。
費利克斯身上很有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儒雅紳士感,他無論做什么都帶著得體的賞心悅目。
“不喜歡嗎,愛麗絲。”他抓起她試圖阻撓自己的左手,將她的手指放進口中一根根舔舐。從指尖舔到指根。
她已經意亂情迷了。
她好喜歡,好喜歡.....
費利克斯完全就是上帝按著她的審美創造出來的。
她覺得自己有點過于自戀了,但她還是要這么認為。
費利克斯的存在就是為了她。
一定是這樣的。
于是她忐忑不安的詢問:“是這樣嗎?”
害怕聽到嘲弄的回答,她又小心翼翼地用那些不值錢的情話哄著他:“反正我是這樣,我身邊幾乎沒有人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他們所有都勸我和你分開,但我還是堅持要...盛傲。”
她又開始試圖pua他了,順便給他洗腦,雖然手法依舊稚嫩,他一眼就能看穿。
他冷笑一聲:“你身邊的所有人.....你是指你祖母嗎?”
好吧,她身邊也只有奶奶反對他們在一起。
而費利克斯就不同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姜月遲不配出現在他的身邊。
她除了符合東方審美的那張臉之外,似乎什么也沒有。
沒有任何社會地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財富,甚至連在床上也沒有異于常人的天賦。
她是奪目耀眼的存在,但那也分參照物。
如果是在費利克斯的身邊,她普通到有些平平無奇。
姜月遲覺得自己不該提起這個話題,因為這句話更適合用在費利克斯的身上。
他就像是被窮小鬼拐騙走的富家少爺。
是啊,的確是這樣。他長這么大,唯一吃過的苦大概就是住進她租住的那些廉租房內,早上被透光的窗簾和不隔音的墻壁打擾睡眠。洗完澡后還得用那個不知道轉了多少手的吹風筒吹頭發。
“我的存在當然是因為我自己。”他冷靜理智的一番話打斷了姜月遲最后的幻想。
好吧,他甚至都不愿意哄騙她。
但是下一秒,他帶著溫情的聲音讓她愣了片刻。
“或許,因為你的存在而多出了一些不同的意義。”
她恍惚了一下,還以為是臨死前的幻覺。
她甚至嚇了一跳,雖然她一直懷疑自己哪天會不會被他gan死。但不至于真的用如此丟臉的死法吧。
低下頭,對上男人那雙真誠的藍眸。
老實講,看見的那一瞬間,比十萬字的詳細描寫造成的沖擊力還要大。
像是四級海嘯,EF6級的龍卷風,十七級臺風。
在那張鋒利冷淡的臉上,居然也會存在如此溫柔的眼神。
他的下巴擱放在她的胸口,飽滿的弧度被壓至微微凹陷。
單手托著她的后背。
“愛麗絲,再重復一遍剛才的話。我是除你父親之外,你最喜歡的異性。”
姜月遲有些遲緩地眨了眨眼:“你是除我父親之外,我最喜歡的異性。”
費利克斯低下頭,將臉埋進她的胸口,他長舒一口氣。
長期的疲憊似乎終于有地方可以釋放:“愛麗絲,我剛才或許說錯了話。”
“什么話?”
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變得平穩。高挺的鼻梁和眉骨帶給她一種十分明顯的觸感,他的臉部輪廓走向都很立體。像雕塑,像昂貴的雕塑,像獨一無二并且需要被當成文物保護起來的雕塑。
“我的存在的確是因為你。”
姜月遲沉默片刻,心臟涌上一股怪異的情緒。
她渴望擁有一段真誠的感情,但費利克斯隨意的態度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同時,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以同樣隨意的態度對待他。
可是現在,她反倒開始不忍心起來。
她覺得自己有些壞。
因為她根本沒有像現在的費利克斯這樣,用認真的態度對待這段感情。
她仍舊帶著隨時脫身的打算。可這也怪不了她,她在稚嫩的年紀已經用最真誠的態度去對待這段關系了。
當他們在床上gan到天昏地暗時,姜月遲不止一次小心翼翼的詢問他:“那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呢?”
男人不以為然:“能是什么關系,張開腿替我緩解壓力的關系。”
說完這句話后,他甚至不忘提醒她,將屁股再抬高一點。
她太矮了,二十歲的她塌下腰,雙手撐著面前的墻壁,身后站著宛如雄獅一般氣場駭人的男性,他的體魄和身材強悍到可怕。
青澀的姜月遲,情竇初開的姜月遲,第一次因為感情哭到天亮。
男人做完就走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忙,只是抽空過來睡她而已。
睡完就離開,也不管她的眼淚流的有多兇。
他是一個冷淡無情的人,他的溫情太罕見了,只會對自己愛的人全盤托出。
那個時候他不愛姜月遲,所以他無視她的痛苦。
他本身就是一個爛人。
姜月遲想。
但是現在,角色似乎互換了。
姜月遲在美國的這段時間陪費利克斯出席了很多私人聚餐。
她并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
就像是她從未見過的世界,這里最不起眼,最微不足道的,也是她平時再怎么向上攀也沒資格說上話的。
只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很顯然,費利克斯就是這里的天。
周圍總有人上前和他奉承諂媚,費利克斯笑容溫和,但回應的非常敷衍。
他的視線總是落在愛麗絲的身上。她也不知餓了多久,從來這兒起就一直在埋頭苦吃。
費利克斯替她將耳垂垂落的頭發重新撥開,直到她的臉在自己眼中毫無遮擋:“來的時候不是吃過了嗎,這么餓?”
姜月遲將那塊切成小塊的牛排喂到他嘴邊:“很好吃,你嘗嘗。”
他唇角微挑,低頭接受了她的投喂。
如此親昵的舉動在周圍人看來,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景象。
倒不是說尺度有多大,而是費利克斯是個怎樣的人,和他打過交道的都知道。
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狂妄,別人口中的不拿人當人看可能只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不拿人當人看。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現在。
他慢條斯理的咀嚼完之后,在那位東方女性期待的眼神中點了點頭:“湊合吧。”
他下巴微抬,讓她再喂他一個。
這些食物在他看來都一個味,他沒什么特別喜歡的的東西,特別討厭的倒是有一大堆。
他就是單純享受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堂而皇之的被愛麗絲親手投喂。
“這個也很好吃。”
她又喂給他一塊巴沙魚柳。
他懷疑愛麗絲沒有味蕾,要么是將自己不愛吃的食物都喂給了他。
很難吃,難吃到他想開了這位廚子。
算了,看在他今天心情不錯的份上。
對面坐著一個愛爾蘭人,愛麗絲已經偷偷看了他好幾眼。
費利克斯唇角微挑,漫不經心的詢問:“怎么,覺得他長得像狗?”
“啊?”姜月遲一愣。
過后又反應過來他的話里的意思。
他之前將出現在她身邊的異性稱呼為:合她心意的狗。
“沒有,我只是......”
她只是覺得,對方長得很像一位她很喜歡的演員。
但‘很喜歡’這個詞語顯然不能出現。
于是姜月遲改口稱;“我只是覺得他長得米蘭達喜歡的演員。”
果然,聽到這里,他的臉色的確緩和許多:“或許他就是那位演員。”
“真的嗎?”姜月遲很驚訝。
費利克斯不緊不慢地笑了,他替愛麗絲開了一罐果汁,倒進她的杯子里,又加了一些白葡萄酒,最后擠入幾滴檸檬汁,給她調配了一杯低度數的果酒。
“我也不能確定,但這種飯局偶爾會叫上幾個公眾人物助助興。給點錢就能讓他們做任何事,哪怕是跪在地上給你舔鞋。”他笑的意味深長,將果酒放在她的手邊,提醒她只能喝一杯。
“你可以將你那位朋友叫過來,說不定還能看見她的偶像光屁股跳辣舞的場面。”
姜月遲瞪大了眼睛:“居然.....”
費利克斯顯然很滿意她這個表情。
果然應該多帶她來一些這樣的飯局,時間長了她就知道外面的人有多不堪。
一點錢就能讓他們放棄尊嚴,雖然他們的尊嚴原本就不值幾個錢。
只有他,他才是最好的。
費利克斯的外套早就脫了,蓋在了愛麗絲的腿上。
她的裙子有些短,坐下之后能看見膝蓋和小腿。
他當然不至于連她穿什么衣服都干涉,但他不希望她被那些不長眼的人看到。
哪怕是小腿,哪怕是腳踝。都是屬于他的。
費利克斯此時一身量身裁剪的西裝馬甲和深色襯衫,袖箍牢牢綁在大臂上,通過壓出來的褶皺可以清晰的看見肌肉的輪廓。袖口上卷,露出結實有力的半截小臂,那塊黑色手表將宛如雕刻一般的手腕一分為二,盤旋在手背上的青筋極具性張力。
愛麗絲坐在他身邊,被他高大的體型襯的如此嬌小。
有人過來和他敬酒搭話,他笑著回應,但酒卻一口沒喝,敷衍的做做表面功夫就讓對方滾了。
“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難聞,愛麗絲。”對方臉色慘白的離開后,費利克斯笑著詢問身旁的女人。
她抿了抿唇,開始認真回味剛才的味道,有點大吉嶺茶的味道。
她還蠻喜歡這款香水的,淡淡的。
“還好吧。”她喝了一口費利克斯為她調配的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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