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隨著柳成的一錘定音,柳母原本已然被生活擊碎的心神再次顫了顫,歸于一片灰敗——兒子不能死,他們明明說過不會……可是惡人的話,又有幾分能信的呢? 柳成說的沒有錯,是柳母太天真了。曾經能躲過吃絕戶,柳母靠得可不是一再退讓。能夠把兒子拉扯到這么大,靠得也不是柳母什么也不做——夏布的織機很矮,兒子在書案前坐了多久,柳母就在織機前坐了多久。 “吱呀,札札。”夏布織機的聲音在杜家再次響了起來,杜母劉氏這些日子確是有些魔怔,似乎只要這些織機轉起來,似乎只要田地里的茶還有人采,就是女兒還活著。 “你……阿芝。” “你在叫母親么?” “你是……你是溪兒?不,不可能……” 杜父知道自家妻子恐怕是瘋了,一會兒要把自己當做杜溪,一會兒又知道自己是劉芝。可聽到和女兒平日說話一般的語氣,做父親的還是涕泗橫流。 “我,我剛剛是不是又……”劉芝清醒過來,也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垮了。 女兒走了,若是自己也被當成瘋子,對于杜父是怎樣的打擊? 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指望著明日正式的宴席之上,劉芝即便突然癲狂,也不至于要來客看見…… “阿芝,阿芝,我只有你了。” 護不住杜溪,也可能護不住杜河、杜海、杜山、杜丘,夫妻二人尚且年輕,卻不敢再生養一個兒女了。 “好阿芝,你歇一歇……” 隔墻有耳,所幸這一次不是歹人,而是艱難的在寧玉澤托舉之下趴在墻頭兒的晏悅一。 “聽見什么了?” 晏悅一的個子不高,人也不重,還怕踩疼了寧玉澤,整個兒人一直別扭的很,聽見后者問話,連忙想要下來。 平日里被京胡養出來個機敏的耳朵,寧玉澤聽到了一串腳步聲,就著晏悅一的勁兒,把人放了下來:“噓,有人來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