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敗興而歸-《執(zhí)傘長生》
第(1/3)頁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去,陳北陌每日早起都會在院中小跑幾圈舒展身體與筋骨,然后用過早飯開始給那些交了定金的傘做了出來,這幾日都親自上門給客人送了過去。
都是附近幾條街里的鄰居,白日出門倒沒什么害怕的,唯獨要避開那些神神鬼鬼乩童、神像等。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月半,三月十五這天陳北陌把冊子上的名字都劃掉了,只剩下一個,客人在城外的一個村子里,定的是把紅傘,多是用來喜事的,他不好出城只等著客人來取。
今個是陰雨綿綿,剛好農(nóng)人們都把秧苗種好了,過了谷雨時節(jié)細(xì)雨連連。
此時不再有初春的寒冷,陳北陌只著白線織襯衣,外穿一件青墨色的長衫,腰間束著碧色長帶留下一長一短布條垂在腰下,行走間墨綠色的長擺隨行而動,衣上的淡白色花星煞是好看。
他撐著一把青山碧水的紙傘,走出了聽雨閣。
一連好幾日不曾出門是個人都會覺得寂寞,恰好今日是游湖詩會,錦城難得雅事,去看一看也是好的。
錦城靠河,穎河水流過城外既是護(hù)城河也是城中百姓用水的來源,可不是誰家都有水井的。有錢的大戶人家自然是在家中打井,又或者每日買從山上運下來山泉水。尋常百姓家中無井的都會從引入城中的小河溝渠取水。
整個錦城都是平原洼地,依山傍水,是易守難攻之地,也是吳國和西晉的邊境。故而城內(nèi)城外都有駐守軍隊,那張云興之父武興伯就是鎮(zhèn)守此地的大將之一。
至于駐守軍隊多少等細(xì)節(jié)可不是平民百姓能知道的。
陳北陌緩緩走過夕水長街,街外是十縱十橫的城防水渠小河,游湖詩會自然在湖上,北坊官府所在地東北處有一湖名綺湖,是東坊貴人們引造亭臺樓榭所造的大湖,直接連通城外穎河。
路上也能時有見到各樣的人物打著傘趕往綺湖,這是為數(shù)不多的平民與貴人共賞的盛會。而且當(dāng)朝皇帝重視科舉,文風(fēng)日漸濃厚,從下層百姓到王公貴族莫不看重讀書人。
而游湖詩會是只有書生才能上去比試作詩的,若有好詩流傳多為美名。且能看到同為科舉之人的實力和水平,或多交流,或求名利,總之各種利益交織造就了游湖詩會。
陳北陌一路走去過了半個時辰多才趕到綺湖,雨天路滑不好行走,且城中水道溝渠,小橋流水看著賞心悅目,但走起來可就是迂回徘徊了。
當(dāng)他來到綺湖旁時已經(jīng)有許多人士都到了,但見湖上上百只小船渡舟形制各異,有的大如樓坊其上還有絲竹之樂,有的只能容身一人且還無蓬只能打著傘或穿蓑衣。
當(dāng)然這種地方定然不會缺少生意人,路邊攤上擺著各種小吃首飾玩意兒,用起大傘一撐就是一個攤位,吸引著來往游人。
陳北陌來到湖邊立時有眼色快的船家上前來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要渡船?還是要乘舟游湖?”
湖上有一湖心小島,那里是讀書人才能上去的,其他人只能乘舟在湖上觀摩。
陳北陌看了看遠(yuǎn)處的島上小亭道:“我要乘舟觀會,想租一艘烏蓬船。”
“好說,好說。”這船家眉眼笑道:“烏蓬船租上半天只需兩百文,令需押金三百文。”
顯然這個價錢比平日里租船游湖貴上太多,但陳北陌還是從袖中取了半吊錢來,略數(shù)一數(shù)就遞給了他。
船家笑著接過錢細(xì)細(xì)數(shù)了,才道:“公子爽快!只是獨自游湖公子這細(xì)皮嫩肉的不會劃船吧?
可還需我這粗人教一教公子?”
陳北陌搖搖頭,“這倒不必,我也曾劃過小船,引我過去吧。”
“哎,好嘞!”船家引著他上了一艘烏蓬船,交代了注意事項,囑咐他散會后把小船劃回來,再退押金。
陳北陌上船后收起傘,在蓬中穿上了蓑衣來到船尾親自劃起了船槳。
半日功夫兩百文錢不可謂不貴,還要親自劃漿,又累又不舒服。但他還是來了,游觀詩會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想要感受一下天地之水。
昨日晚,陳北陌已經(jīng)修出了第九縷陰中水,如今要行下一步了,需以山河大澤之陽水引體交陰,少陰沉于下,少陽升于府,孕化幽水,調(diào)離化坎,互濟(jì)于體。
只是這一步玄之又玄,他師傅王顯也是年過半百方才有所成。
目前修煉天合玉陵坎水真經(jīng)并沒有什么明顯的神異,陳北陌估計只要做到這陰陽共濟(jì),調(diào)離化坎,應(yīng)該就能窺見一些神妙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