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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玩兒心眼兒，誰能玩得過蜂窩煤一樣又黑心眼兒又多的周云宴呢？

    胸口悶得慌，唐棠默默地看了那張借條良久而沒有說話。

    周云宴安慰地握住了女人的手，手中的溫度給了她一種堅定的力量：

    “唐棠，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找你？畢竟你的身份證在那種人的手中，說不定會有什么人在暗中傷害你。而且——”

    周云宴指著照片上的“利率百分之十”解釋道：

    “這只是紙面上的利率，不超過市場利率的四倍不算高利貸，但背后兩個人還不一定有怎樣的約定。我聽雨峰說過，有的人會約定烏鴉利率，白天、中午、晚上，烏鴉會各叫一聲，而每叫一聲，利率就會翻一番，借的錢早就不是一百二十萬這個數了。”

    周云宴意味深長地看了唐棠一眼。

    別說現在的價錢，其實光是一百二十萬，就已經不是唐棠隨隨便便能夠拿出來的錢數了。

    她的手微微顫抖，在迎上周云宴憐憫的目光時，輕咬嘴唇，可還是憋著不讓眼淚留下來：

    “二公子有什么辦法嗎？”

    她不卑不亢，看起來倒是沉穩，如果不是眼尾泛起的紅色，周云宴都懷疑自己剛才這一招兒沒用了。

    “我的律師團倒是可以借給唐記者，”周云宴強調了一個“借”字，“只是這種事情不好取證，而且可能還牽扯到其他案件，這筆錢又是在婚姻存續期間借款的，很難證明其中有沒有款項用于家庭生活支出，借款……即便是離婚，或許也會算在兩個人的頭上。

    “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畢竟錢嘛，總是可以掙出來的，再不濟，唐記者可以來找我，我還是有點兒閑錢的，只是——”

    周云宴故意拖著長音，將唐棠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走，而后笑著說：

    “只是那些人手段狠毒，而且都在灰色地帶，不好取證，我很擔心他們會對唐記者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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