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狂的宣戰(zhàn)-《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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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你別忘了,這家病房可是我家里為你打點好的!你快把這些惡心的東西給我趕走!”任寒為望著地面四散的蟑螂,臉色變得鐵青,面上倒裝的淡定,就是那一雙耳朵,紅到了極點,說的話也變得無厘頭。
“趕走?任寒為同學要不先看看我的腿?”我指了指打著石膏的部位。
“你!你這個賤女人!”
“你可以換詞兒嗎?沒關系,既然你家可以打點的話那就換一間,我就說是寒少的意見,這病房住不得人了。”
我腿傷著,動彈不得,就算蟑螂爬到了床位我也沒辦法,這下的我是真的有點生氣了,等它湊近,我抓起一只就往任寒為身上扔去,“幼稚鬼,你大可來呀,我與你就是這般不對付了。”
他趕緊躲開這腌臜玩意兒,“好,秦蘭玥,你這個女人,和我宣戰(zhàn),你必輸無疑。”
話音落罷,護士沖了進來,看這樣的亂象,扶起我就出了病房。
……
好不容易安置完,我又想到了那束百合,聯(lián)系護士幫我拿了來插瓶,雖然是那個幼稚鬼送的,但好歹不能和花過不去。
因為那真的是我第一回收到的鮮花。
一周過去,除了蘇老師真的沒有任何人來看過我,無妨,我習慣被遺忘。好在我傷勢恢復地很快,醫(yī)生為我換了繃帶,我便能下地行走了。
回到教室的那一刻,我望著大家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心里有些不解。
我耳力不佳,知道他們的議論紛紛,但卻聽不清到底說了什么。
“坐吧,蘭玥同學。”任寒為拉開了他身旁的椅子。
【這是搞什么?轉性了嗎?】我心里正嘀咕,就看安琪的位置都被清空了,還沒坐下便有站起來望向前方。
“安琪她轉學了,此刻應該和她家長在老師辦公室辦退學手續(xù)。”任寒為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輕聲解釋到。
“退學?!”我心中仿若晴天霹靂一般,趁著還沒上課的間隙,跑向蘇老師的辦公室。
透過窗戶,一個中年男人正帶著安琪和蘇老師說著什么,笑得很開心,中年男人西裝革履,身姿挺拔,手腕上的金表閃閃發(fā)光,一看便是社會精英,安琪點點頭無聊的望向窗外,正對上我注視她的眼神。
她真的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了,一身歐式長裙的優(yōu)雅裝束,頭發(fā)自然的披在肩上,頭戴一頂白色英倫禮貌,發(fā)色淺極了,微卷的發(fā)尾十分明艷動人。
她凝望著我的眼睛,仿若有些話還要說。我沒有動,他父親定然是不愿意她與我交往過多的,我呆看了一會兒,沒有多做停留。
良久,他們父女兩個才從辦公室出來,我躲在角落,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落寞悵然。
“蘭玥同學,在想什么?”蘇老師站在窗戶里探出頭來。
“沒什么。蘇、蘇老師,安琪真的要走了嗎?”
“嗯。沒錯,秦蘭玥,你過來一下。”蘇老師轉頭回到自己的辦公位。
我聽話趕緊進去,偌大的辦公室只有兩個辦公桌,另一位老師還沒來,座位還空著。
蘇老師板正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桌前,淡淡的望著我走進,表情沒有不耐,也沒有特殊的愛意。
一剎那,我想到轉學前我的班主任,羅老師和我爸年紀差不多,但十分殷實,肚子鼓鼓的,這兩年愈發(fā)明顯,好在頭發(fā)還是黑的,他總是穿著襯衣和西褲,戴著銀邊的眼鏡,說話很有邏輯禮貌,除去身材真的算是書香范兒的。
他也有個女兒,今年讀了全國排名第一的國北大學,這讓他整個人都很意氣風發(fā)。他不僅是教導主任,更是我們自家的班主任兼政治老師,一向開朗的他總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我沒有和羅老師多說過幾句話,面對羅老師我有著絕對自卑,有回自習太晚了羅老師順便送我回小鎮(zhèn),我連安全帶也不會系便罷了,匆匆趕來的父親是那么滄桑。
知識豐富有禮有節(jié)的羅老師,爸爸的局促不安是那樣渺小,就和他那破舊的摩托一樣渺小,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憑著父親的身份都可以欺負我和媽媽到底,還總想在外人面前裝好人。
羅老師簡單一番叮囑過后,我默默坐上摩托車和羅老師告別。
黑夜里,羅老師看向我的眼神,是那么嚴肅又可憐,仿佛看穿了我家的一切,隔著眼鏡我都能看到他眼底屬于高位者的遺憾。
我招了招手,淺笑著道別,他的眼神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我……
從那以后,我很少正眼對上羅老師,我拼命掩藏起來自己,就和此刻一樣,我低著頭,即使是夸獎我也得不到開心的感覺。
還記得半月前一眾女同學將講臺包圍的嚴嚴實實,羅老師坐在正中,表面嚴肅的拿著手機說著什么,就是偶爾的吐槽總能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秦蘭玥,你過來一下!”這個口氣不咸不淡,和今日蘇老師的口吻很相似。
“蘭玥,羅老師叫你呢!”講臺旁的女同學又叫了一遍,她嗓門很大,整個教室差不多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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