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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年紀小，不知道你這位表姐夫有多厲害，將來咱家能如何，全看他了，你可不要惹人煩，學(xué)著看眼色，做人要有良心。”

    舅母見我不理會，語氣加重：“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你娘沒了，你那個爹一腳都不踩過來，你娘命苦，將來要靠我們微生家撫養(yǎng)你，你可別學(xué)你爹那樣沒良心，知道嗎？”

    語畢，靈堂門口傳來腳步聲，舅母聲音一停，而后便是熱情至極地迎接——

    “哎喲，寧寧到了，我們寧寧出落得越發(fā)標致了！”

    后面還說了什么。

    我只覺得煩，一點都不想去看那位表姐長什么樣，我不關(guān)心，只希望這些人能夠遠離我，不要吵到母親。

    我盯著母親的牌位，有那么一瞬間，我想殺光能說話的所有人，還母親一個清凈。

    突然，所有人的目光朝我看過來，其中應(yīng)該也有那位表姐和表姐夫。

    我頭戴麻布身著素服，低著頭，面無表情已經(jīng)是我極好的涵養(yǎng)，和忍耐，我的心里只有厭煩。

    這時候舅母又說我讀書讀多了，成了呆子，連喊人都不會。

    舅母讓我走過去和表姐打招呼，衣袖下的手，已經(jīng)捏成了拳頭。

    我一步步走向他們。

    如果喊一聲表姐表姐夫，能讓他們就此消停，不再打擾母親亡靈就好了，我想著，正要張口。

    忽然，打扮素凈的少女打斷了我，她溫聲道：“表弟，好好為你母親守孝吧。”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沒讓我喊人。

    這便是我的表姐。

    我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已經(jīng)收回視線，帶著她的丈夫，給我的母親上香。

    這一刻，周遭都安靜了，沒有人吵，沒有人鬧。

    我能分清，他們是在認真地祭奠我的母親。

    表姐，和微生家的人，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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