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冠軍侯夫婦的感情是真好。從惠妃宮里出來,我就看到他正在階前等溫夫人,其實溫夫人正與惠妃在殿里說笑呢,還不知要多早晚才能出來,冠軍侯就那么等著,臉上沒有半分不耐。” “這樣的好男人,溫小姐好福氣啊。” “你做宮女的,快別發癡了,小心給你配了太監做對食!” “我又不是她,才不會上趕著舔那起子太監的臭腳,沒得惡心!” 說話的兩個宮女同時回頭,看了眼許宛歆,一個道: “低聲些!” 另一個哼了一聲,兩人又低頭說起了別的。 許宛歆已經重新握緊繡針,將方才繡錯的地方慢慢挑出來。 她們說的與太監吃對食是她沒錯。 在這吃人的后宮,她總要想辦法活下去。 浣衣局太苦了,再洗半年,她整個人便廢了。她沒有其他依靠,徐公公便是她的依靠。 許宛歆記起那晚上,溫念兮與自己說的話: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她曾經對這句話嗤之以鼻。 溫念兮根本就是站何不食肉糜。她有唾手可得的愛,可旁人沒有,她有什么資格說值得不值得? 這不過是富有者的無知。 而等她毀了自己的人生,將整個家族害得家破人亡,卻依舊換不來那個男人回眸時,她后悔了。在無數個勞作一整日,渾身酸痛躺在潮濕腐臭的值房,她不禁捫心自問,值得嗎? 值得嗎? 她追逐了裴儉十幾年。 什么事情都要爭先,琴棋書畫,力求做到最好。 她連自己都能出賣,只為了他能看到自己。 可到頭來,除了殘破的軀干,凋零的家族,什么也沒有得到。 值得嗎? 不值得。 她那樣恨父母毀了她的婚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