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昨夜裴儉從別業離開。 自然要與顧辭接風洗塵。連著秦朗一起,本來還有溫清珩,可他卻不肯來。 三個人找了一間安靜的酒肆,先訴離情,再表友愛,說到過去種種,秦朗竟嗚嗚地哭起來,連著顧辭也跟著紅了眼眶。 時光匆匆,再回首已是半生。 酒壯人膽,喝痛快的秦朗便如是。 他現在可不是什么裴相的下屬,他是裴時章的同窗,好友! 帶著所有中年男子的通病,他竟膽大包天地伸出爪子,拍著桌子,“青野,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是咱們男人的歸宿!還有你,時章,不行再找一個!” “你說你們倆,當年京里有多少小娘子醒著夢著惦記,怎么到頭來還是孤家寡人呢?嗯?看看我,我等會兒回去,還有口熱湯喝,這就是生活——” 他朝天打了個酒嗝,酒氣熏天,顧辭和裴儉身子同時后仰。 秦朗打完嗝,又醉眼迷蒙地接著說后半句,“啊生活!” 裴儉終于體會到念兮為何討厭人喝酒了,他此刻就想將秦朗提著腳扔出去。 這味道也太沖了! 顧辭此時已經知道裴儉與那位娘子的關系。 于是他善意地隱瞞了她說自己死了丈夫的話。 斟了滿杯的酒,與裴儉對飲。看著秦朗笑道,“他倒是沒怎么變。” 裴儉眸子深沉,他不如秦朗煽情,會說那些肉麻思念的話,對離家十數年的顧辭,也只是道一句,“你也一樣。” 仍舊是記憶中瀟灑的少年郎模樣。 顧辭懂他的含義,略有些苦澀的搖頭。 又斟滿酒。 裴儉擺手,“不喝了。” 秦朗已經醉倒在桌上。 裴儉問顧辭,“先回我那里住?” 鎮國公府久不住人,雖先前裴儉已派人打理過,總歸是荒草萋萋,顧辭一個人,倒不如住在他家中方便。 “改日吧,”顧辭婉拒了他的好意,“我想先回去看看。” 這并不是什么值得斟酌的大事,裴儉嗯了一聲。自有秦府的下人將秦朗抬回去,幾人各自打道回府。 可越往府里走,心里頭的那份冷清便越發涌出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