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不像裴儉,頂著一頭一臉的傷,也能泰然自若地下車。 她要臉。 可一來時間晚了,這會兒回沛山別業(yè)已然來不及,更重要的是,她若不回去,家里人會擔(dān)心。 果然,等她回去才換了衣服,李氏便已等在屋中。 做娘的,就沒有不心疼自己女兒的。 李氏問念兮,“他……欺負(fù)你了?” 念兮搖搖頭,實話實說,“他不想和離。” 李氏此刻便是有千頭萬緒,也要先聽念兮的看法,她撫著女兒消薄的背,“你啊,打小便是個主意正的。認(rèn)準(zhǔn)的事情,憑著旁人磨破嘴皮,總是不肯改變心意。” “娘從前覺得這樣不好,過剛易折,女子還是婉約的好。不過現(xiàn)在想來,其實也沒什么。人就活這一輩子,就該怎么高興怎么來。” 念兮聽出了阿娘話里的意思。 或許在外人看來,裴儉能低聲下氣地求和,她便該順著臺階下去。 和離畢竟不是光彩的事。 可做母親的,是不管這些的,只要女兒過得好。 “他來求我,我心軟了。” “其實我心里沒有真正放下他。” 看著裴儉傷心的模樣,那一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痛,連著她的痛一起。 念兮將頭輕輕靠在母親的肩膀上,閉上眼睛,輕聲道,“可我不想回去。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掙脫出來,我好怕再次陷入死水一般的泥沼。我曾經(jīng)全身心地信賴他,現(xiàn)在我做不到。” 發(fā)生的事情不能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 年輕的時候,她熱烈而無畏,如今她膽子好小,不敢叫自己再受傷。 “可是這樣好自私。哥哥的前程,兩個侄兒的將來,還有嫂嫂若是再生下女兒來,咱們家的名聲呢?” 就像成親是結(jié)兩姓之好,和離,也不單單是她與裴儉兩個人的事。 裴儉能一句話嚇退永安侯,可見他如今勢大。 念兮不能不多思。 “想那些作甚?” 李氏卻輕笑一聲,拍拍女兒的肩,“你哥哥是男人,他若是連家里的女人都護(hù)不住,盡早不用在朝堂混了,早些致仕,咱們一家回金陵去。” 第(2/3)頁